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凤台主并不知晓此事,他只以为我是将医书让他保管。”
“那本医书凤台主现如今放在何处?”
陌千羽转眸问向凤影墨,目光跟他的声音一样沉。
夜离也看向凤影墨。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虽他的面上沉静如水、‘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情绪,但是,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绷得紧紧的内心,如同他此刻绷得死死的手臂。
虽袍袖够长,将他的大手遮住,但是,她想,此刻,他的掌心应该是攥着的。
凤影墨也好一会儿没有吭声。
夜离又下意识地看向巧黛。
发现她也正看着凤影墨,眼角眉梢皆拢着愁绪。
全场的焦点,一下子从张硕变成了凤影墨。
“凤台主,朕在问你话呢?”
见凤影墨半天默不作声,陌千羽再度出声,口气中明显带着不悦和不耐。
凤影墨忽然转眸朝夜离看过来。
四目相撞,夜离一怔。
等她想要捕捉他眸中复杂的情绪,他又很快将视线撇了回去。
又垂眸静默了片刻之后,才对着陌千羽略略颔首:“回皇上,医书在府中。”
或许所处的位置高,所以看得远,也看得广。
夜离看着凤影墨的同时,视线范围之内,她也清晰地看到凤影墨说了这句话之后,巧黛闭了闭眼睛。
人通常什么情况下闭眼?
她想了想,每次她觉得“完了”的时候,会有这个举措。
为何凤影墨承认张硕说的是事实,说医书在府中时,巧黛会生出“完了,全完了”的这种感觉?
陌千羽似乎猛地想起什么事:“对了,朕记得在北国,凤台主的脚上锁的一个千年玄铁打造的镣铐,这种镣铐砍不断、割不开,听说,除了钥匙,就只能靠懂得玄铁炼造之术的人用巧法打开。朕记得当时,问凤台主,是如何打开的?凤台主说,是坠崖的时候,撞上山石,正巧开了。现在想想,其实是
张硕帮你打开的吧?”
陌千羽问得随意,夜离却是听得呼吸一沉。
纵然她再不想承认,纵然她再想去回避,她还是不得不更加肯定了心中的那份猜测。
是他!
是他凤影墨!
跟岳卓凡达成‘交’易,得到千年玄铁炼造之术的人是凤影墨。
想起冬至节那天的夜市,她跳灯伞舞时故意跌下时,是被他接住。
他一直都在现场,他一直就在她跟岳卓凡的身边。
醉仙居画舫起火,岳卓凡被烧死,白虎大闹朝堂,指认真凶是她,通知霓灵过来帮她脱困的人也是他。
后来,她去求他,让他救霓灵,从他帮霓灵做伪证,到陌千羽的赐婚,到白虎突然莫名其妙自杀,留下一封作为决定意义的遗书,让岳卓凡一案了结,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当时,她以为是他的能力,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能力。
现在想想,原来是因为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最能说明一切的,还是陌千羽刚刚提到的那个脚镣。
陌千羽以为是张硕,她知道,不是。
当时,张硕根本没有跟他在一起。
三人分工,三人去了不同地方。
而且张硕根本就不像是会打开脚镣的人,如果会,见面的第一日见凤影墨如此行动不便就会帮他打开,何须等到后来。
是凤影墨自己打开的。
她记得很清楚,打开脚镣,跟找到出口是同一日。
因为要走出涧底,要帮有个‘女’人上雪山寻紫莲。
所以打开了脚镣。
拥有玄铁炼造之术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凤影墨。
张硕只是其中的一个知情者。
当然,知情者不是张硕一个,还有那个看到凤影墨承认有秘方时重重闭眼、情绪浓烈的巧黛姑娘。
张硕之所以承认是他,是因为霓灵。
他想要救霓灵,他想要拿出秘方救霓灵。
可他又不能陷凤影墨于困境,所以才用了这样的办法。
说是他跟岳卓凡‘交’易的,在凤影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其保管。
这样,所有的罪责他担下,又可以让凤影墨将秘方拿出。
想到这里,夜离禁不住笑了。
方才,她还想安慰霓灵。
原来,真正可悲的人,是她。
张硕在没有秘方的情况下,还能处心积虑想到用这种方法救霓灵,都能甘愿背下这么多重责,只为救霓灵。
而她呢?
她还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那个自始至终都揣着秘方的男人的孩子。
他又做了什么?
且不说当初岳卓凡那件事上对她的陷害。
如今他们都这种关系了,他又有秘方,他就没想过要救她吗?
他就不担心,这些人稍稍一个‘激’动,她就一尸两命吗?
难怪方才,张硕说秘方在他那里,将他推出来的时候,他忽然朝她看过来。
那一眸复杂的情绪是什么?
是愧疚吗?
还是惶恐?
丑恶大白于人前的惶恐。
下方陌千羽的声音再度响起:“在府中何处?朕派人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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