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不容置疑:
“七天后,我要这一百艘船,都能开出海湾。”
宋老头脸一苦,看了看陈息,又把话咽回肚子:
“成!七天就七天!老夫把铺盖搬到船厂!”
陈息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向杨刚烈:
“船有了,炮有了,人呢?”
“我要见见所有舰长和主要炮长。今天下午,就在最大的那艘‘镇’号上。”
“是!”
当天下午,最大的“镇”字号战舰上,摆开了巨大的沙盘。
上面标注着岛屿、暗礁、洋流,以及疑似倭寇活动的位置。
数百名将士,站在甲板之上。
他们大多皮肤黝黑,这是常年在海边风吹日晒所致。
但他们此刻眼中都闪烁着光芒。
期待、兴奋,以及一丝面对传说中“战神”的紧张。
陈息站在沙盘前,左右分别是杨刚烈、韩镇,宋老头站在稍后位置。
“都到齐了?”
陈息目光扫过人群,声音不高,却让每个人都挺直了脊梁。
“回将军!各战舰船厂、大副、炮长,应到一百二十三人,实到一百二十三人!”
一个负责点名的校尉大声回报。
“好。”陈息点点头,没有废话,直接指向沙盘,
“认得这里吗?”
众人齐齐低头看去
“远东岛,双鱼岛”
有人低声说出地名。
“对,也不全对。”
陈息用一根木管点在沙盘上:
“这里倭寇盘踞,叫邪马台。”
“不大,但是定性复杂,暗礁多,易守难攻。”
陈息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以往,我们船慢,追不上,堵不住。”
“朝廷年年剿,年年有,越剿越凶。为什么?”
甲板上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陈息的问题。
“因为我们在家门口等着挨打,因为我们的刀不够长,不够快!”
陈息的声音猛地提高:
“现在,刀换了!”
他猛地一挥手,指着海湾中的战舰:
“现在我们有了能追上他们的船了!
有了能隔着几百步就把他们轰碎的青铜大炮!这仗,就不能再像以前那么打!”
几个大胆的舰长忍不住开口道:
“请殿下示下!”
陈息用木棍在沙盘上划出一条清晰的弧线:
“第一步,我们要重点筛查邪马台周围三百里,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船只。”
“第二步,一百艘战舰,分成三个队伍,一队负责清扫倭寇,一队负责封锁海上补给线,一队负责追击逃跑的敌人。”
“第三步”
陈息将木棍重重点在邪马台上:
“找到主力,直接压上去。用青铜大炮打乱他们的阵型。等他们乱了,用侧舷的弓弩的火药,做最后的清剿!”
陈息看向那些炮长:
“你们练了这么久,这回是要在晃动的船上,瞄准也在晃动的敌船!
打不打得准,决定了咱们多少兄弟能活着回家吃庆功酒!怕不怕?”
“不怕!”
炮长们吼声震天,脸上激动得发红。
“光吼没用。”陈息语气冷下来,
“从明天开始,各舰炮组,全部出海。无风练装填,有风练瞄准。
实弹打不起,就练流程,练配合,练在颠簸中站稳!
我要你们闭着眼睛,都能把炮弹塞进炮膛!”
他又看向舰长们:
“你们也一样。练编队,练信号,练在不同风向下的配合机动。船好了,不会用,就是一堆烂木头!
七天后,我要看到你们能把这百艘船,拧成一股绳,指哪打哪!”
最后陈息将目光放在杨刚烈身上:
“一切事宜,就交给你全权负责。”
杨刚烈重重点头:
“明白!水里岸上,一个都跑不了!”
陈息扔掉木棍,环视全场:
“都听清楚了?”
“清楚!”甲板上吼声如雷。
“好。”
陈息转身,望着浩瀚的大海:
“七天后,舰队出港。这一次,不是倭寇来找我们,是我们,去掀了他们的老窝!”
甲板上,众人眼神炽烈,摩拳擦掌,仿佛已经看到了炮火轰鸣、敌船沉没的场景。
韩镇看着陈息的背影,又看看海湾中那令人心悸的庞大舰队,悄悄对杨刚烈说:
“跟着殿下长,心里真他娘的踏实。”
杨刚烈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
“那是!要么不动,动了,就得见血,见大血!”
接下来的七天,整个镇东浦港口,开始高速运转。
船厂的灯火,彻夜不息,号角声炮声不断。
陈息也忙碌了起来,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巡视船厂,检阅训练,听取汇报,调整细节。
每每陈息都能抓住问题的要害,然后提出解决方案。
渐渐地,所有人都被他的能力所折服,产生了近乎盲目的信任。
七天的时间一闪而过。
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一百只战舰已经整装待发。
每只船上,除了预定的船厂炮手等,还有一百名装备精良的士兵。
船侧陈息还派人安装了重弩,投石车。
投石车也不是用来投石头,而是炸药包。
陈息站在最大的一艘舰上,这艘名为“镇东”号。
他看着远处甲板上肃立的将士们,缓缓抬起右手,然后,用力向前一挥。
呜——!
低沉的号角声,从“镇东”号率先响起,随即,各舰号角相继回应。
水手们喊着号子,缓缓升起船帆。
一百艘战舰,依次驶出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