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师弟，你可知错了？”
来人白发如雪，梳成一个高髻，以一根青玉长生簪固定，发丝间隐有祥云纹路缭绕，两道雪白长眉如垂柳般柔顺，末端微微泛着金光，端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气派。
来人正是他的大师兄，无量仙翁。
申公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寸寸打量。
自从申公豹进入玉虚宫后，虽然他名义上也是元始天尊弟子，但元始天尊从来就没有传授过他一丝一毫，申公豹所有的功法都是眼前这位大师兄教导他的。
可以说无量仙翁是申公豹在玉虚宫内最亲近的一人。
但一想到上一世无量仙翁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申公豹看向无量仙翁目光中的亲切瞬间消退。
看着申公豹黯淡下来的眼神，无量仙翁眉头一皱：
“申师弟，你这一次下手也太没有分寸了，姜师弟的修为你是知道的，他怎能受得了你如此重手？”
“这一次要不是师尊及时出手相助，他的修行都可能因此受到影响。”
“好在姜师弟心善，并没有怪罪于你，只要你诚心认错，我就和你其他几个师兄一起向师尊求情，早点把你走寒冰狱放出来。”
申公豹心中冷笑。
在之前的比武中，他确实是失手重伤了姜子牙。
但那是事关执掌封神榜人选的关键比赛，他如何能不郑重对待？
况且，姜子牙本人都越阶施展出玉清神雷了，他不全力以赴，如何自保？
你们真要只是为了不想让姜子牙受伤，提前让他认输也就是了。
在此之前，我可是给足了让他投降和让你们阻止的时间。
但你们一个个都没有动静。
偏偏要在姜子牙的玉清神雷即将落到我身上，我迫不得已出手的时候，来给我安上一个残害同门的罪名。
在这之前，你们都去哪儿了？
不过这一世，申公豹已经不想再跟无量仙翁争了。
上一世因为他一直不肯认错，他在寒冰狱中被整整被关了一年。
一年多的时间，他每一日都承受着九幽玄冰锁和蚀魂罡风的不断折磨。
一年之后，他的境界跌落到真仙境，但即便如此，依然没有摆脱他残害同门的罪名。
既然自己承不承认都不妨碍他们将残害同门的罪名落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坚不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申公豹平淡地看向无量仙翁道：
“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
无量仙翁看向申公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
往日里申公豹有多执着他是最清楚的，本以为这次前来要花费他不少口舌，没想到这一次申公豹竟然这么快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是！”
申公豹再次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得像是昆仑山顶永不融化的雪。
“如此就好，既然你诚心认错，那我现在就回去禀明师尊，求他网开一面让你离开寒冰狱！”
看着申公豹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反应，无量仙翁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申公豹这是真心悔改还是仅仅糊弄他而已？
犹豫了下，无量仙翁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看着无量仙翁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外，申公豹再也忍之不住，全神贯注地看向身前的冰蓝色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