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他知道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当然，他最想听到的答案还是：我其实偷偷在学阑尾炎手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这种。
“差不多吧……今天第一次在人的身上实操。”
这个话他可是非常的实诚。
一点都没有假。
“咳，咳咳——”
方源猛地咳嗽。
“方老师你怎么了！被噎到了啊！！”
小小紧张了。
“我宁可自己被噎到了……造孽啊！！”
方源一脸憔悴的崩溃叹息。
仿佛整个人置身于冷冷的风拍打着脸庞的场景。
“这……”
尹小小欲言又止。
说起来小川医生确实是对方老师打击有点大。
你说你最初是心肺复苏和海姆里克腹部冲击法进来的，虽然急诊医生也会这些，但他们更擅长的是急诊手术。
像方源老师，论文是一把好手，阑尾炎切除术也是一把好手。
在整个急诊科大家都是知道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黄主任这么放心让对方带小川医生的原因。
然后小川医生直接把方源医生的论文优势给干没了，甚至直接让方医生自闭了。
之前还在聊这个话题。
方医生表示，跟小川聊论文简直就是找虐。
毕竟自己最梦寐以求的是一篇二区。
发了一区，甚至被国际四大医学顶刊转载，他都不知道自己能高兴成什么样。
直接在床上跳一段裸舞庆祝都有可能。
而小川医生最差的是一篇二区。
至今都没有发过一篇三区甚至是四区的文。
他还有一篇气管切开的论文，写的是当初用菜刀救下会厌炎那位，目前也正在急救医学审核中。
大概率是能发出来的。
届时三篇一区一篇二区。
这种学术战绩，博士毕业直接聘任副教授铁板上钉钉的事。
如果人才引进到一些比较弱势的地区，大学是医学院副院长，科室副主任、主任，年薪几十万外加数百万安家费也是存在的。
本来论文这一块，方老师还有的借口。
譬如自己没有遇到这么危急的事情，急救术差一点吧啦吧啦。
最让他受打击的还是刚刚的阑尾切除术。
在急诊科年轻一辈医生里，方源医生的阑尾切除术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结果小川医生一手操作让他自闭了。
“唉……不聊了不聊了，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奋斗十余年的重点是小川你的起点，真不知道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方源认命了。
废话，这种情况下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
“其实我觉得方老师你的阑尾炎切除术也不赖啊！我也是看了你的教学视频的！”
【姓名：方源。】
【类别：医生。】
【技能：
阑尾切除术「专家级：9993/10000」。
皮下组织异物切开取出术「专家级：8911/10000」。
断指再接术「专家级：8901/10000」。
气管切开术「专家级：5711/10000」。
……
外科基本六项技术「专业级：4998/5000」。
海姆里克急救法「专业级：4591/5000」。
心肺复苏「专业级：4311/5000」。
心前区捶击术「专业级：2110/5000」。】
这是张灵川看看查看的属性页面。
差一步大师啊。
【阑尾切除术：「大师级：10050/10w」（春市TOP21、华夏TOP198、全球TOP500+）。
自己现在也才是一万零五十而已。
也就是说刚刚做了一台阑尾炎手术涨了五十点经验。
别说。
这个经验涨得还挺多的。
但话说回来，方源医生也很强。
三十多岁就已经有四个专家级的手术了。
其中阑尾炎切除术是一个，断指再接术也是。
这些好像都是师母擅长的东西。
而断指再接……他虽然缝合不错，可还真不会这个东西来着。
其实也很好理解。
这就好比刺绣。
自己的针线活各方面做的很好，缝缝补补没有问题。
但是将缝缝补补玩出花样，比如有人秀出山河、有人直接秀出人像，有些甚至用刺绣做出非常立体的画面。
这些都是需要进行专门学习的。
“啊？小川你还看了我的视频啊……你这么说我更惭愧了……得练习，得练习啊！！”
方源心堵了。
毕竟人家是看着自己的视频学习的。
结果现在做得比自己还好。
他白走在前边了。
一顿早餐以方医生憔悴结束。
很快他们就去查了房，这一次虽然还是有一些比较离谱的病人，但整体情况还是好的。
搞完之后张灵川就在自己的小房间睡觉了。
等一觉醒来，他的手机看到了李子青的信息。
对方拍了几张他们校园的画面。
甚至还有语音电话。
「不好意思啊子青，我昨晚在医院这边，手术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才结束，又查房之类的才睡觉，直到现在刚睡醒。」
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还真的去他们学校了。
可惜自己不在啊。
“没关系的张学长，反正你迟早要回来，到时候我就经常过来找你玩好啦！”
“不过今天早上又看到了之前那个猥琐的关索……一个劲的问我来干啥，想加我微信……但我又没带手机为由走啦！”
“也不知道最近是什么水逆，碰到这个人的概率这么高！”
“我想啊，下次有张学长陪着他肯定不敢过来！”
张灵川回复之后，是连续四个语音信息。
可怜的贝勒爷。
居然又被当成猥琐男了。
说真的，对方那些套路在其他人面前或许还有用，但放到子青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
这妹子太会保持距离了。
绝对不跟乱七八糟的男的有任何沾边。
「哈哈哈……」
「那下次我在试试看。」
张灵川哈哈一笑。
而这个时候，黄香凝正在看一段手术视频。
这视频不是别人的，正是张灵川的视频。
“不应该啊，这阑尾切除术做得水平居然跟方医生不相上下，甚至还要比对方稍显突出一些，这小子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啊……”
黄香凝震惊了。
自己作为阑尾炎领域的专家。
她是充分知晓这个手术优异的。
小川如今的水平真的跟方医生差不多了。
而钟兴元的事也被一些以‘咱们医院有个勇士’等加工的形式说了出去，在医学生的小群里聊着。
「急诊科掏粪工倒了八辈子霉遇到这么个玩意！」
「“tf”boys骂骂咧咧的完成了手术！」
「老主任不至于2000块都出不起吧，命的重要性作为咱们这个专业的人不是更明白么！」
「赤脚医生……而且有些人抠门的难以想象！」
「你那个男同事也是话多，他都签了拒绝增强CT，明确要求保守治疗，你们还管那么多，一点不尊重病人选择死亡的权利。」
「那也别死医院里啊！！」
「对了这个人最后是死是活啊？」
……
一个个聊着。
‘勇士’也被骂惨了。
当然，张灵川并不知晓。
此刻的他已经回到了寝室。
然后就听到贝勒爷十分激动的抓着他！
“卧槽！卧槽！老张你知道吗！之前我一直想加微信但是怎么都加不上的那个李子青，今天来我们学校了！你说她来干嘛！她是不是过来考察我的！！”
关索激动的说着。
“额……或许是来考察我的。”
张灵川欲言又止。
“得了吧！还考察你！不过我是真的受伤，本来今天想上去跟她搭话，结果直接距离我两米远，问她加微信，她直接一句不带手机，紧接着就走了……我……”
关索捂着胸口。
整个人心态崩溃到了极致。
自己真的这辈子都没有被一个妹子这么疏远过。
太离谱了！
“可能是人家对你不感兴趣呢，贝勒爷同志，没必要强求啊~”
张灵川调侃道。
“卧槽！哥们长得丑吗！哥们也就是稍微比你差一点，而且我特么背后还有一个集团继承，是妥妥的二代，哥们学习也好，唯独就是比你差一点，你就说这一块除了你还有谁比哥们优质！！”
关索同志激动了！！
真的。
在所有的学生里，他是要颜值还有，要钱一大堆，而且人品还超级好的优质男青年。
也就是比老张稍微差一点。
“唉……”
张灵川摇了摇头。
随后拿出了手机。
「张学长，回来了没，明天早一起吃牛肉面吗？」
是把老关伤透心，至今都还没有加上微信的李子青。
“明天搬砖啊，后天吧！”
张灵川说道。
「好咧！那我们后天约！」
李子青听到后天可以约，整个人十分的激动。
“子青，干嘛呢……一副像是吃了蜜的样子！”
李佩霞看着自己这个女儿，眉头微额一蹙。
“没啊！”
李子青摇了摇头。
“还没……你这点小心思别以为妈不知道，是不是有喜欢的对象了啊？其实可以跟妈说的，不会是上次那个什么学长吧？”
李佩霞突然想到。
感觉女儿应该还跟这个学长有联系。
“有喜欢的对象，但是……这个对象也有人喜欢，妈，你管好你的宋叔叔吧，我自己的事我能行的！”
李子青直接对自己母亲说了起来。
“？？？”
“你这孩子……”
李佩霞瞬间满头问号。
很快夜色渐渐深去。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一天，张灵川的手机早早的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张总，阿云明天就开始手术了，感觉你的事怕是瞒不住了啊……」
是阿山镇长的。
当初还加了微信。
「哈？什么瞒不住？？」
张灵川坐在小小的车上，满脸问号的回复了一句。
「就是资助的事情呗，甚至还有记者来采访我，但是我没有接受采访，不过很多人也猜测这钱是不是你捐款的。」
阿山说道。
「呃呃……」
张灵川欲言又止。
果不其然。
中午的时候一段采访上了热搜。
上边写着的是，大凉山畸胎瘤患儿阿说阿云独家专访。
【阿说阿云独家专访，生死的十字路口对方选择说出一段打算被尘封的秘密，对方的治疗费用竟然来自于……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话题可谓是吸引度爆表。
【3.阿说阿云专访】
直接上了微博热搜榜前三。
“明天要手术了，其实我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有机会能来到华西医院接受治疗，医生说我这个情况有点复杂，有一定概率下不来手术台……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对不住帮助打算隐姓埋名帮我的热心人士，可我觉得我非说不可。”
“因为我的一次生命是母亲给的，二次生命是他给了我新生的机会，如果我不幸手术失败死了，我将永远没有机会说出感谢，甚至他做的好事也不会被曝光，对不起，兽医大哥！”
……
“最后我想说，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答应咱们之间的约定，不负阿山乡长还有你们所有的好心人！！”
“谢谢！”
……
「？」
「这尼玛是想不到的人？」
「卧槽！我就知道是张兽医！太他妈狗了！！」
「意料之中，乡镇府根本没有这么多钱，肯定是有人资助的！一般人谁会资助这么一个贫苦儿童这么多钱啊！」
「之前说人性，张兽医绝对不可能捐钱的那位老哥，你人在哪呢！」
「对对对，我也记得那位老哥，大放厥词说什么人性就是这样，要是小川医生捐钱你就负责后续孩子所有的读书费用，甚至给人家修建一个房子，不会是要跑路了吧！！」
事情曝光。
舆论犹如一阵龙卷风。
不少人纷纷艾特之前的那位老哥。
而此时正在搬砖的张灵川接到了一则通知。
所谓科室联谊。
正好他们急诊科前天晚上做了一例阑尾穿孔的老人手术，如今普外科那边从下级医院转来了一个阑尾穿孔女童。
正在诊治阶段。
准备进行阑尾炎手术。
院方上层希望急诊与普外两个科室加强交流。
于是黄香凝就建议他也过去参与一下。
毕竟普外科的同事、医院的高层都表示之前看了他的阑尾炎手术很惊艳。
张灵川还能干啥，既然是师母的要求，还打着科室相互学习促进情感的标签，当然就政治正确的马不停蹄过去了。
但他知道。
急诊科抢了普外科不少活儿。
普外科跟他们急诊科不怎么对付呢！
普外科。
一个诊室内。
“哇——”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按压小女孩右下腹的时候，孩子整个哭泣的声音变得剧烈。
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的难受。
“小川你来了啊，这一名女童三岁，是从下级医院转过来的，当前高烧、寒战、考虑到可能急性阑尾炎，甚至伴随着阑尾穿孔的可能，家长已经签署了手术同意书，准备进行手术。”
黄香凝对着张灵川介绍了起来。
“各位，咱们医院的明星医生啊，黄副院长的掌中宝来咱们普外科了，大家之前也都看了阑尾炎手术视频吧，那手术做得也是一流啊！”
就在这个时候。
普外科的主任对着张灵川那就是一阵捧。
不过张灵川还是很清醒的。
因为捧字的后边还有‘杀’。
“来，明星小川医生，这是一本彩超检查报告，你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家长，这位小川医生不要看他年轻，整个诊断能力还是很厉害的，说不定能发现我们普外科一群医生都发现不了的盲点也不一定！”
甚至还将一份彩超检查报告递给了他。
上边显示肠管积气明显，右下腹远端阑尾腔局部可显示，有浑浊游离积液回声等等。
【诊断结果：
1、考虑右下腹阑尾穿孔可能、腹、盆腔大量积液。
2、肠系膜淋巴结数枚，较大约1.5*0.7cm。
3、双肾、膀胱未见明显占位性病变。
4、随诊。】
……
“这么厉害啊！”
患者家长惊呆了。
“那是当然，对了小川医生，当前患者已经形成急性弥漫性腹膜炎了，这是一个比较严重的急腹症，如果不能及时治疗的话就会引发感染性休克，败血症，导致生命危险，所以我们这边要立即进行阑尾炎切除术，类似于你们那天晚上进行的。”
普外科主任说着。
“嗯？？”
然而张灵川此刻却皱了皱眉。
“怎么了小川？？”
黄香凝发现张灵川表情不对劲，疑惑的问了一句。
“人家都说小川医生皱眉不得了啊，总不可能真的发现什么盲点了吧！哈哈哈~”
普外科主哈哈一笑。
“刘主任，这个患者你们确定是阑尾穿孔吗？我觉得不像！！”
小姑娘是一个红色标签，状况当然万分的紧急。
一般来说像医院检查好的，他基本上就不怎么扫描了。
可刚刚还是习惯性的扫描了一下，下一瞬间直接瞳孔紧缩！
这个小女孩根本不是阑尾炎，也不是什么阑尾穿孔！！
如今火烧眉毛的时刻。
一旦手术方向搞错……对患者、对家属甚至是医生、医院都将带来巨大冲击。
“不像！！”
而张灵川这话，也瞬间让整个普外科安静。
刘文苏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整个人眉头紧蹙的看向张灵川！
摆明得了阑尾穿孔！
你说不像？
这小子是过来拆台的，扇他们普外科耳光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