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小萝卜头还学人家评头论足的。”
旁边一群大爷大妈数落着。
其实这也是在村里的一个特有现象。
就是不管孩子啥样，对不对，总能给你数落一下。
当然这个数落也不一定都是贬义的。
里边其实是有多层含义，有让小孩谦虚，有让小孩不要随便讨论大人的事，毕竟有些事情祸从口出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毕竟不清楚事情不要随便发言。
而成年人的修养就是，即使心里觉得不是这样的，但至少不能说出来，先沉住气看下去。
当然你也可以管这个叫口是心非。
因为这也确实是事实……
“略略略~”
小孩子都很调皮。
毕竟哥几个在一起，胆子小也能变成胆子大。
不过也有比较腼腆的。
那是一个身材略微有些瘦削，但稍微高这一群孩子半个头，正常来说这样的少年应该是孩子王，但此刻他在哪里一边听一边腼腆的笑。
如果仔细看的话即使是穿着宽大的衣服，也看到了他的肚子微微隆起。
“我相信很多人都比较好奇，我为什么要让吉日大爷去烧一锅水，为什么不直接抢救这么一头牛犊。”
张灵川此刻在镜头面前说了起来。
「+1。」
「张兽医终于说关键了！」
「确实是非常想知道煮水的原因。」
水友们好奇！
现场的围观群众也好奇。
他们都在等着张灵川的答案。
“在这里我想说，其实现在牛犊已经被冻僵奄奄一息血都凝固、萎脖，甚至心脏已经停了，再去输液什么的作用不大，如果换成人的话早已经没救，但这是一头牛，牛的生命力比我们人强许多，咱们可以煮上一锅水给牛升温解冻，虽然存在一定的失败概率，不过这也是目前唯一可以搏一搏的办法了。”
张灵川在镜头前对着解释了起来。
他并不是要煮牛肉汤。
毕竟新生牛有啥好吃的。
“哗——”
刹那现场一片哗然。
“啊？也就是说吉日大爷家的牛犊没有心跳了啊？”
大火烧水。
水温也上升得很快。
阿山过来听到张灵川这么说之后整个人露出了一道匪夷所思的表情。
“是的，这牛犊子的情况确实是不好，可以说差点就没了。”
张灵川点头道。
还是那句话，也就是牛，这要是个人的话在冰天雪地生出来还这么被丢在地上，别说在外边三四个小时，就算是半个小时都透彻了。
“天……那张总这真的能救活吗？我这……是不是安排得有点不太好？？”
阿山压低声音道。
张兽医好心来他们这边做公益乡村振兴的助农直播。
免费帮自己辖区的乡亲们救治牲畜。
可自己不但七点钟将对方给叫了起来，一路赶来还让对方开播的时候第一个看诊的动物是濒死的牛犊。
好像在张兽医的直播里。
救治的动物还没有死的吧？
所以他想着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太那啥。
“阿山乡长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做兽医的能最大限度去救动物的命是荣幸，要是瞻前顾后的，维护自己那所谓的镜头面前不让死，我成什么了……”
张灵川当即非常坚定且严肃的对着阿山说了起来。
他从没有去维护过什么零死亡，零失误之类的。
自己只有维护过在生命面前争取尽最大的努力。
「果然是他！」
「别人说这话我不信，但他说这话我每一个字都信！」
「还是那句话，你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这个账号，可至今还没有塌房，上次黑张兽医的那个也是尬黑。结果现在被网友们骂得都不敢上线了。」
「那个纯粹就是傻帽！你要是黑张兽医至少找一个方向啊，他直接是尬黑，最搞笑的是后来还拉了一个群跟网友们对线，结果被骂破防了！」
水友们在聊着。
毕竟难得出现一个像张兽医这样的人。
不说是大好人，至少是人品没问题的，也没有敛财意向。
在互联网这个大染缸里，这样的人真的极其稀少。
要是还让这种黑子给骂了，那在众位粉丝看来你简直就是找事！！
大家都这么一个口号。
那就是如果有一天张兽医确实是塌房了，做了公众上所不能容忍的事情，那不用你们这些黑粉。
他们骂得比你们还要厉害。
可现在人家没问题。
他们不允许你们这么黑人家。
“哈哈哈~，张总我的我的！！”
阿山露出一道灿烂的笑容。
真的笑得很开心。
“阿山乡长，咱们找几个人来一起抬过去吧！”
张灵川对着阿山说道。
说起来农村小孩和老人不少，但年轻人真的没有见到一个。
是的，一个看上去二十岁这样的年轻人都看不到。
这也是现在很多广大农村地区的硬伤，特别是越偏越贫困的地方越是如此。
年轻简直比大熊猫还稀有。
主要也不能怪大家。
在家乡的话也没什么事情干，收入又少，确实出去干活得到的钱还稍微多一些，所以家乡的人还是能理解大家的。
“张总，你是医生，力工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就行，虽然咱们这里的小伙子比较少，但是老小伙也不赖！”
阿山笑了笑。
不要看这一个个五六十岁的大叔、大爷，实际上他们力气真不比一般的年轻人小。
甚至还比大部分学生抗造。
很多大学生就是读书写字，体育都考试不及格。
这一部分人哪里比得了经常在田间地头山林里的老汉子们。
果不其然。
两三个力工集结。
很快他们就讲牛犊子放进了一口大锅里。
此刻水已经烧温了。
【警告！】
【检测到当前宿主使用怪异治疗方法，请立即停止！该患者因为被冰冻导致心脏衰竭骤停、血液凝固，正常应该送往大型三甲医院进行救治，若无法到达三甲医院可先送至大型医院看诊，而非使用此种萨满治疗方式蒸煮治疗，该治疗行为不但会耽搁病人救治也会触发重大错误登记机制，满足三次重大错误登记系统将自动……】
【叮！系……系统检测错误提示……】
是的。
当自己将牛犊子放进锅里变之后，系统的提示声不断。
甚至提示到最后还说他是萨满，这种是萨满治疗方式。
不得不说这货是骂得真脏啊！！
不过他一直是很理解系统的，毕竟如果是一个人这么放在锅里边，而且这水温还挺高人肯定是没救了的。
作为系统把这个当成人着急也很正常。
“咦！这牛放进来之后嘴巴动了耶！！”
“有希望有希望！！”
牛犊子才刚放过锅里一分钟。
众人惊奇的看到牛犊子逐渐有了生气，再也不是刚刚那一副奄奄一息的姿态。
“阿山，这个兽医看上去有点本事啊！！”
五分钟之后，吉日大爷此刻也感慨着说了起来，因为牛犊子的精神又好了数倍。
“吉日，一会儿再去看一下电视，等一两个小时就可以上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穿着土黄色皮衣，看上去比较末日风的大爷露出一排牙齿笑吟吟的打趣了起来。
对方说眯了一会儿。
实际上村里的邻居知道，他昨晚是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结果错过了牛犊子生产。
「哈哈哈，吉日大爷看锅里的牛犊逐渐恢复了生气，于是又放心的刷视频去了，直到两个小时后。」
「刚有生气就有香气！」
「赶紧放大料、葱花、料酒啊！」
「血没放，内脏也没切，毛也没剃，怎么吃？」
「开始脱毛！喷枪拿来！！」
「香气扑鼻，那能不能匀一些给我做丸子。」
「完了完了，全都是魔鬼厨师。」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
现在的牛犊状况比刚刚好上了不少。
“莫——”
甚至对方卷缩在那一口锅里，还叫出了声。
不知道是水烫了还是泡澡泡舒服了。
「按我的经验，锅里炖的时候锅底得垫木板，不然屁股烫的厉害，或许是被烫到了也不一定。」
「哥们，你咋会有这方面经验？」
直播间在热聊着。
现场张灵川和吉日大爷则是在给小牛犊洗澡。
当然是在锅里洗的。
“哎呀，终于热乎一点了。”
吉日大爷刚刚紧张的表情放松了不少。
整个人也欢快了起来。
“你看看，这小牛的腿也开始蹬起来了，这眼睛也开得大大的。”
张灵川笑吟吟的拿水在牛犊子的身上浇灌。
【错误提示！当前患者生命体征正在恢复……】
【当前系统正在分析中……】
系统已经弹出了不知道多少条错误提示了。
并且还有分析的弹窗。
不过至今还没分析出个什么出来。
“真缓过来了啊。”
阿山感慨了一声。
起初的时候他以为这牛犊肯定是完蛋了的。
谁能想到居然真的缓过来了。
简直是不可思议。
“阿山乡长，你请来的这个兽医是真的有招啊！之前我们家那头牛犊子两个小时请来的那兽医都说没救了，这都四个小时了居然还能救回来！”
穿着土黄色皮衣，有点掉皮的大爷说了起来。
“阿都大爷，我可请不动这位，那是上边农村农业部派下来的专家，我这只是当个带路人带他来这里给大家解决麻烦而已。”
阿山可不敢领功。
毕竟这也不是自己请过来的。
“莫，莫莫莫——”
牛犊在水里叫着。
声音也越来越洪亮。
“瞧瞧这小嗓子，叫得还这么大声！有招真的有招！”
阿都大爷说话的时候还给张灵川竖起了大拇指。
眼中满是钦佩。
要是当初的时候自己家的牛犊子也能遇到这样的医生那该多好啊，铁定就能活下来了。
“阿山乡长、吉日大爷、阿都大爷，你们可别聊……赶紧把它捞出来吧，不然真的就水煮牛犊子了。”
张灵川此刻对着说道。
泡澡虽好，但也不能贪杯。
“好好好~”
很快几人就开始打捞牛犊。
紧接着将牛犊放在了软绵绵的被子上。
整个被子非常的保暖。
刚刚被冻僵的牛犊子现在开始蹬腿了，甚至脖子也能随意的扭动了起来，基本上就跟正常的牛没多大的区别，
「之前不理解，现在只觉得艺高人胆大，张兽医牛逼！！」
「终于逐渐恢复正常了，其实这就是摊上不靠谱的主人冻的，失温最快的救助方式不是捂被子，最快就是放到水温比体温高一点的浴缸里，然后慢慢加热水到37度以上，同时喝温热水，人很快就能缓醒过来。然后转移到暖和的被子里。」
「“媵人持汤沃灌，以衾拥覆，久而乃和。”此事在《送东阳马生序》中亦有记载。」
水友看到牛犊子恢复正常，整个人也莫名的欣慰了不少。
甚至还说起了吉日大爷的操作。
可以说非常的不规范。
正常就应该拿水慢慢的泡。
还有直接举出了古人应对方法的。
“你看看现在牛犊精神头开始足了，喝点奶慢慢恢复体力其实也就可以了的。”
张灵川拿出一个专门给牛犊子喂奶的奶瓶。
“莫——”
喝到奶之后。
牛犊子的叫声更加响亮了几分。
“哎呀！太厉害了！真的是太厉害了啊大家看一看，咱们家的牛犊子是真的恢复了！我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这个年轻兽医可能本事不大，现在看来，本事确实是大过天啊！”
吉日大爷看到自己的牛犊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刹那之间整个人激动得不行。
同时也对着张灵川狠狠地夸赞了起来。
“厉害！”
“牛哇！这都能行！”
“小家伙们听大人的话没有错吧，有些时候确实是不能太早的下结论。”
“爷爷，早知道我们之前那头小牛犊子也放到锅里煮一煮就好了，说不定也能救回来。”
……
大家议论纷纷。
其中一个小孩看向阿都大爷。
那是他的孙子。
“这就是命，咱们的命数里没有碰到这么一个厉害的医生。”
阿都大爷感慨着说了起来。
有些时候年纪越大越是相信。
“我这边开一点药，到时候按照医嘱吃的话估计很快对方就能恢复健康了。”
张灵川从药箱里边拿出一些药物。
这些东西当然都是县里边准备的。
他现在出来出诊基本上都不用扛着自己的医疗箱出来了。
只要跟当地说需要什么，然后他们去采购就行。
这样也方便了不少。
不然扛着医疗箱上飞机坐火车搭大巴车还是挺麻烦的。
“好好好，谢谢张兽医，咱们也不知道钱多少，我就看着给了啊，您收下吧！”
吉日大爷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四五张红色大钞。
“咦？阿山乡长？你这宣传不到位啊？”
张灵川表情微微一愣。
这不是公益助农直播吗？
怎么农户还直接掏钱了。
他肯定是不可能要大家的钱的。
“吉日大爷，你干嘛呢，免费的！都说了免费的！！”
阿山其实也被这一幕给整得有些懵逼，
赶忙上前对着说了起来。
“阿山！我活了这么长时间了，这治病给钱欠债还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有什么免费的，我现在牛犊的被救回来了，给点钱是应该的！”
吉日大爷说着。
他也算是经历过风风雨雨。
反正不相信什么免费的东西。
“吉日大爷，原则上肯定是不可能免费，但是咱们现在这个是好时代啊，张兽医下来的钱政府和好心人已经出了，所以现在不用你一分钱，赶紧将你这个钱拿回去。”
阿山将钱放回了吉日大爷的口袋。
“那拿药也不用钱啊？”
吉日大爷匪夷所思的问着。
“不用钱不用钱，都是免费的，吉日大爷你拿好了。”
张灵川将药递给了大爷。
然后笑吟吟的说了起来。
“这，这真是一个好时代啊！！”
吉日大爷激动的说道。
“可不是嘛！在场的大爷、大妈、叔伯婶子们，如果大家家里有什么动物生病了的话，也可以找张兽医看一下，咱们都是无偿帮忙的，如果没有的话咱们就去别的村子了！”
阿山对着众人说道。
“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些想开口。
但有些又不敢开口。
犹犹豫豫的。
“阿山乡长其实咱们在这里还可以多待一会儿。小伙子，你能过来一下吗？”
张灵川对着一个腼腆的少年招了招手。
他其实刚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对方。
如今比较好奇这少年究竟是为什么头顶会有一个红色的标签，要知道这可是黑白无常的标记，最关键的是肚子微微隆起似是有几分孕态，简直怪异到了极致！
【叮！系统分析完毕！】
也就在这一刻，张灵川的脑海中系统弹出了一条提示。
分析完毕？？
他皱了皱眉。
啥分析完毕？
对方分析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