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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张灵川一边叹气一边摇头。
扫描结果出来了。
原则上确实也算是投毒。
只不过这个投毒的对象不是床边的大娘，而是大爷自己。
【系统扫描完毕。】
【病患姓名：胡永强。】
【病患性别：男。】
【病患年龄：64。】
【病患状态：胸闷、呼吸困难、恶心、眩晕，有想呕吐感。】
【病患诊断：轻度肺气肿，氧中毒。】
【系统提示：当前患者吸氧过度，已经造成氧中毒，检查输氧设备是否存在问题，若是长时间过度输氧会导致患者出现生命危险。】
这是他扫描出来的结果。
“小医生，你叹气干什么？我们家老头子没救了啊！”
大娘看到张灵川叹气。
顿时心头一紧。
整个人紧张到了极致。
毕竟去医院最怕的就是医生叹气了。
“这……”
尹小小表情也再度发愣。
好像第一次看到小川医生这么一副叹气的表情。
“不是没救了，是心累了，胡大爷，你好端端的为什么把氧气流量表给往大了调了！”
张灵川指了指床边另一头，在尹小小旁边的流量表。
“呀——，大爷！你怎么把氧气流量开满了啊！！”
流量调节就在她旁边。
尹小小看到氧气开到最大，顿时整个人发出尖锐爆鸣！
方源也瞬间注意到了氧气调节表。
其实他听到头痛、恶心、想吐这些词汇的时候，正在想着，这好像跟氧中毒有点关联。
结果没有想到小川居然秒速找到了答案。
要知道他们进来到现在，也不过一二十秒而已，连半分钟都没到。
这敏锐程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太强了！
真的太强的！
“既然我付钱了，吸氧还是按照时间算的，凭什么我就不能把它调大多吸点，而且你们这氧气纯度又不高，就多吸你们点不纯的氧气就激动成这样，你们这医院真黑心！”
这位胡大爷看着张灵川与尹小小这么激动的模样。
整个人没好气的说道。
甚至还骂医院黑心。
“……”
大爷这话直接把来查房的急诊科团队给干扶额了。
“大爷，你现在是轻度肺气肿，只能低流量输氧，这么大流量输氧是给昏迷的人用的……而且不是氧气流量越大，越纯对你就越好，你现在之所以感觉到胸闷、头晕、想呕吐就是因为氧气中毒了。”
张灵川也是十分无语。
顿时对着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住院部嘛。
总是会碰到一些比较奇葩的患者，这又不是吃自助餐，来医院吸个氧气还想着吸回本，就离谱。
“氧气还能中毒啊？小医生你没骗我吧！”
胡大爷愣住了。
这东西不是越纯，量越大，对身体越好吗。
“小川医生骗你干嘛，胡大爷，照你这么吸下去严重的话怕得人都没了！我给你调回来了，你千万别再乱动了啊！”
尹小小满头黑线。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昨天这大爷会问吸氧是按照什么算的，一次一次计费还是其他的，同时还有自己这个氧气纯度高不高，以及他现在吸氧量大不大之类的话题。
然后她就回答了这大爷，是按照时间计费的，氧气纯度不高，现在是低流量输送氧气。
记得当初大爷还哦了一声。
又问了一句：那为什么不能多开大一点氧气呢？
然后她就说了一句，这是根据患者实际需求来调的，所以不能随便开大开小，适合才是最重要的，紧接着就跟小川医生走了。
她猜这大爷可能早上睡起来，越想越觉得亏，越想越反骨。
既然是按照时间收费，那他就直接把流量开到最大。
可输氧这东西他又不是捡便宜。
捡得越多，对自己越有利之类的。
实际上这玩意就跟喝水差不多，水龙头开在哪里，每个人都有自己能喝的流量，好家伙，你张嘴直接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猛地往自己肚子里灌。
这种骚操作直接见阎王爷的好吧。
为啥说是今早呢。
原因就是如果一夜都最大流量的氧气输出，大爷估计现在要么说不了话恍惚、昏迷了，要么就是直接挂了。
“我都说了不要乱搞，你看看这死老头差点把自己给害死！”
阿姨此时没好气的对着胡大爷说了起来。
今天早上起来这老头睡醒之后就看着这个氧气，然后也不知道抽什么风。
说不值得。
她问什么不值得。
对方就来了一句，你说自己进来医院本来就是吸氧气的，用同样的钱，别人就是高纯度大流量吸氧气，自己就是低纯度，缓慢的输送氧气，凭什么啊！
然后对方还拿出了水龙头接水的例子。
说什么都是拿着一个桶去接水。
付同样的钱。
人家哗啦啦的一下子就是一桶水，到自己这里滴答滴答的，慢慢滴，你说这医院心肠是不是黑的，他亏不亏！！
紧接着就要她调整那个氧气开关。
她说了医生安排好的最好不要乱动。
这老头子当即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她胆子小。
人家医院是欺负他们不懂，在这里挣黑心钱呢。
然后就自己调节了那个氧气开关。
调节之后还狠狠地吸了一口，说这就是大流量氧气的味道，整个人都莫名神清气爽了。
她看到老头没什么事，也就没说什么。
结果这才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老头子就说不舒服了。
胸闷、恶心、呕吐，整个人难受得不行。
当然，她本身也没有多少医学知识，还以为是老头子突然怎么了，根本没有想到是之前那个调整氧气开关的小插曲。
至于这前因后果这大娘也跟张灵川他们说了起来。
“有些患者啊……真的是。”
出了病房。
尹小小揉了揉脑门。
她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这一份工作非常的神圣，毕竟救人性命。
唯一就是这一份工作有些时候会遇到某些真的让你把肺都气炸了的病人。
“没办法啊，总是有不少病人不听劝的，甚至还有打算从医院这边捡便宜的，你说能怎么办。行了，小川、小小今天查房完毕，我准备撤了，你们好好搬砖。”
方源对着张灵川与尹小小他们说了起来。
他从昨天晚上上班到现在，已经很累了。
必须得回去睡觉了，否则感觉自己容易心梗。
现在医生猝死也不是没有。
说起来上次那个规培生小蔡也多亏了小川及时发现，否则肯定是没有命了。
“那行，方老师拜拜。”
尹小小和张灵川挥了挥手。
刚刚的胡大爷，自从对方氧气流量调整之后，头顶的红色标签就消失了。
确实是差点把自己作死的典型。
“拜~”
方源挥了挥手。
“唉……小川医生。”
两人朝着办公室走去。
只见到此刻尹小小又叹息了一声。
“咋了，小小？还在因为刚刚那个胡大爷的事情自责呢？”
昨天张灵川和尹小小一起给这位大爷做记录。
小的那些的话张灵川也是听到的。
确实是跟小小没有一丁点关系。
毕竟小小只是解释了一下，并且嘱咐了对方不要动。
是大爷自己调整了开关。
“胡大爷的事情早就过去了，我只是在惆怅，小川医生你什么时候可以进行复杂的手术啊，最好就是一做就是一个晚上的那种，到时候我来当助手，想想就开心！！”
看着方主治离去的背影，尹小小意有所指的说着。
“啧……”
张灵川满脸黑线。
什么鬼。
手术一做就是一个晚上她居然还开心！？
还期待？？
果然！
有些富二代的想法实在是太浮夸了。
“当然，要是每天有几台气切术我也是很开心的，就是不知道黄主任什么时候安排了，对了，刚刚方老师说黄主任好像在睡觉，可能醒过来就要找小川医生你了，甚至又要安排点手术都有可能。”
尹小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然后眼睛开始蹭亮。
“小小，你喜欢逛街吗？”
张灵川揉了揉脑门。
“不喜欢啊。”
尹小小回答道。
“那旅游亲近自然呢？总喜欢吧？”
张灵川又问。
“不喜欢，感觉好浪费时间。不过小川医生你要是喜欢逛街、旅游的话，我倒是可以抽出点时间去陪你消遣一下。”
穿着护士服的尹小小一双大眼睛也眨呀眨的看向张灵川。
“……”
张灵川表情很欲言又止。
一个白富美，不喜欢逛街不喜欢旅游亲近自然，合着所有精力都放在参与手术上了对吧。
难怪这么兴致勃勃。
“嘟嘟嘟——”
还没等张灵川开口。
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小川医生你电话来了，说不定是黄主任，你快接电话。”
只见到此刻的尹小小激动的说道。
【师母来电……】
张灵川看着比自己还激动的尹小小拿出手机。
上边果然是师母的电话。
“喂，小川，你来医院了没有？”
电话接通之后响起了黄香凝的声音。
她整个人的语气有点疲惫。
毕竟昨天晚上她也是搬了一个晚上的砖。
“师母，我到医院了，刚和方老师、小小他们查完房。”
张灵川如实对着说道。
“哦，那这样，你来办公室一趟，我在这里等你。”
黄香凝开口道。
电话很快挂断。
“小川医生你快去！记得带两个手术回来！”
尹小小跟张灵川挥手，甚至还亲自帮忙按电梯。
“唉……”
这下到张灵川叹气了。
他感觉自己哪怕用上体力药水都达不到小小这种精神力十足的状态。
不过今天自己的扫描倒是还没有用。
正好可以看看师母的属性。
昨天扫描了小小，今天也该看看师母了。
实际上他也是专门留着给师母扫描的。
“进来。”
副院长办公室。
张灵川敲了敲门。
很快里边传来了黄香凝的声音。
“师母，我来了，有什么安排吗？”
张灵川进来之后主动给自己接了一杯茶水，然后坐在一旁对着询问道。
毕竟来的次数多了。
什么都轻车熟路了。
甚至他还在师母的头顶上看到了一个同为医院同事是否进行扫描的标签。
【宿主选择查看同行医疗技能。医道无涯，正所谓博采众长方能触类旁通，同时见证前辈的临床智慧更可破除故步自封，愈发精益求精打磨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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