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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重甲配我良计,取天下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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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败局已现,幸有许攸之重甲出阵,将之反败为胜。

    倒也确实大胜!

    袁绍遂颔首,曰:

    “子远所造之【狰麟】军,果真非凡。

    今日首战,已杀得闻名天下的白马义从,丢盔弃甲。

    孤当置酒肉,为【狰麟】军赏功。”

    “谢我王隆恩!”

    嘴里说着谢恩,许攸的下巴早已高高仰起,以鼻视众谋臣。

    今日这帐中,对比计策失误的郭图,不讨袁绍欢心的沮授,他许攸可谓一场“大胜”,风光无限。

    当即傲然谓绍曰:

    “本初看我良计!

    我这重骑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取大胜。

    下回我提前准备一个令白马无处可逃,只能与我正面一战的战场,必一战屠尽白马,扬我【狰麟】之名。”

    这却是许攸在提前埋针,只要这话说出来,短时间内自己都可以被视为在准备这个【让白马无路可逃】的计策,而不被袁绍征调。

    避免什么地形都拉自己的重骑去打,毕竟卖相再唬人,天天吓唬,也难免穿帮。

    而短时间之后呢?

    实在不行,大不了就说没有找到合适的出手时机。

    况且眼下天天都在打仗,只要给自己逮到一个用计策使敌军不得不和自己正面冲锋的机会,【狰麟】军就又可以大胜了。

    “好!”

    眼下【狰麟】军才刚于战场扬威,杀得白马胆寒,袁绍根本不疑有他,即刻应允。

    “孤便等着子远,为我尽取天下。”

    待许攸退下,袁绍这才再次望向易水之滨,那座易守难攻的坚城:易京。

    他问计于群贤。

    “为今之计,奈之若何?”

    郭图腆着脸上前出谋。

    “王上可复行图之计策!

    今日敌军出城野战,实为意外。

    图又给此计完善了一番,明日只需在百位文丑攻城之际,请子远命【狰麟】军列阵于前。

    则彼不敢复出城,而我计万无一失!”

    许攸本就想先多混几天,再找个合适的地形刷大胜,眼下哪里肯听郭图这个计策?

    当即向袁绍谏之。

    “本初休听此无谋之计!

    攸已记不清,这是郭公则第几次说他这个计策万无一失了。”

    原本还觉得郭图说的有理,既然今日出现了意外情况,那么明日提前完善一下,避免这个意外就好了。

    可此时惊闻许攸之言,又觉他所言甚是。

    这个郭图都好几次万无一失了,焉知他的计策明日会不会又有新的意外出现?

    摇了摇头,袁绍只得将视线投向沮授,陪笑曰:

    “孤悔不听沮公之言。

    为今之计,沮公可有教我?”

    沮授答之。

    “无拘敌军如何应对,主公只派士卒蚁附攻城,我军三十余万,敌军两三万。

    大势倾轧之下,何城不破,何敌不摧?

    无非花些时日罢了。”

    见郭图的计策靠不住,许攸又表示他在等机会,袁绍无奈之下,也只得从沮授之计。

    翌日,魏军昼夜攻城,其势甚烈。

    然而自严桐退入易京之后,凭借一战连斩三十余位大将文丑的战绩,声威大振!

    白马以他为信仰,军士以他为主心,军心坚愈顽石,万众视死如归。

    此后见魏军不玩花招了,他们也是一板一眼坚守不出。

    虽然每天都有死人,箭矢也总有消耗殆尽的一天,但在这之前,易京坚不可摧!

    袁营之中,看见这一幕的沮授,也是为之蹙眉。

    本来按他的想法,三十万大军压境,堂堂正正打上几天,眼看每天都有死伤,外无援军,坐吃山空,不出半月,城里的人心就散了。

    届时才是破城之日!

    偏偏有些人,正事不干,非要给自己添乱。

    哪有连送三十员大将,帮敌军整合人心的?

    幽幽叹了口气,眼见这样每天攻城下去,不仅粮草消耗颇费,士卒也伤亡甚剧。

    沮授遂谏袁绍命军士筑土山,上立高楼,以箭射入城中,反制守军箭矢。

    袁绍遂许之。

    未几,土山高楼皆立,袁绍登楼而望易京,笑之曰:

    “放箭!放箭!放箭!!!”

    随着他大手一挥,箭如雨下。

    见军民皆惧,严桐遂亲冒矢石,举盾守城。

    只见他持枪而立,呼之曰:

    “严桐在此!

    文丑鼠辈,有胆来战?”

    魏军此时只派士卒攻城,文丑当然是不在这里,可他银枪纵横,独守城池的一幕。

    使众将仿佛又记起了那天,将军匹马纵横,于万军之中,无人可挡,斩将三十余员的一幕。

    人心大振!

    众呼之曰: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于是一个又一个,众人有人负责举盾,有人负责弯弓,有人抛石,有人砍杀上城之敌。

    主将尚不惧死,众皆生死相随!

    这一日,血染易京城墙,伤亡前所未有的惨烈。

    然而夕阳西下,落日余晖间,这座血染的城郭,依旧挡在魏军前路,坚若磐石。

    这一日,袁绍气得在帐中砸了杯盏,他不再维持平日礼贤下士的体面,只冷冷盯着麾下群臣。

    “孤,明日就要破城!

    汝等谁出计策?”

    情知袁绍这是动了真怒,这会谁出的计策,若是再有疏漏,必然重罚,可不会像上次那般好说话。

    许攸低眉垂首,假装在苦思良策。

    郭图悄然往后退了几步,隐隐将沮授护至身前。

    见众谋臣这会都缩至自己身后,以自己为首,沮授无奈而笑,上前两步,拱手出谋,曰:

    “今日城中伤亡甚剧,若再有几日.”

    “几日?这已经第几个几日了?

    郭公则一个又一个万全之计,你几日之后又复几日。

    沮公与,孤已经给你很多时间了。”

    袁绍眸光直勾勾盯着他,“明日破城,这是王命!

    沮授,汝抗命不遵耶?”

    沮授一声长叹,遂谏之曰:

    “主公若非要奇谋速成,今可暗掘地道,直透城脚之下。

    届时表里夹攻,城可破矣。

    然,这也非一日之功。”

    袁绍闻之,不仅不恼,反而执沮授之手而笑。

    “适才戏言。

    沮公有此良计,何不早言?”

    沮授叹曰:

    “奇谋用计,总有破法。

    大势攻城,实无解也。”

    袁绍宽慰之,“沮公多虑,汝之计策,孰能破之?”

    “我听闻袁公路之谋主奉孝,现暂居瓒之麾下,倘使他在城中,我计不成,反受其制。

    所幸这段时日,授先以郭图之策试之,再连日攻城而探,料想城中并无智者。

    遂,今日,主公你可以用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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