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仅刘进沉默了。
餐桌上的杨东起和孙悦，也都沉默了。
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啊！
“我？应该会留在这边，找个正式的工作，申请工作签证。
我出来留学，家里的钱都花光了。回去，得赚点钱才行，否则也不太好交代……
对了，我老婆孩子，暑假会过来。”
杨东起说完，看向了孙悦。
他，应该才是最迷茫的那个吧。
如果明年毕业时，他和艾洛蒂还在一起，会面临选择。
此时的华国，还不像二十年后那样发达，跨国婚姻也多是以输出为主，输入很少。
孙悦大概率，属于输出的那种。
但，并不容易。
“明年再说吧，走一步算一步。”
他看的挺开。
“进哥，你呢？”
“我？应该会继续上学吧。”
“啊？上学？”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答案。
赛琳娜疑惑问道：“BAC+5？”
也就是读博。
刘进摇摇头，笑道：“我没兴趣读经济，之前选择学校，也是家里人做主。
这两年……我对哲学和历史很感兴趣。大概率会选其他学校，学习哲学或者历史吧。”
“跨系？法国跨系读博，很难啊。”
“未必读博，也可以从头来……而且，如果我真的要选择跨系，读博不容易，但读硕应该不难。”
“也是，你现在这名气，真要是读这种专业，的确不难。”
赛琳娜兴致勃勃问道：“那你打算读哪个大学？”
“没想好，要么继续在图卢兹，读二大；或者换个城市，比如格勒诺布尔-阿尔卑斯大学。那是司汤达毕业的院校，如果我去选择文学系的话，应该会很容易。”
餐桌上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格勒诺布尔？
在哪里？
……
也只是闲聊，刘进并未做出决定。
和赛琳娜等人在餐厅外分开之后，刘进骑着小踏板往家走。
走着走着，有点不对劲！
刘进突然猛然一拐车把，在马路边停下来。
一辆汽车呼啸着从旁边掠过，车窗开着，里面坐着两个亚裔。
其中一个，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用手比划手枪的姿势，冲着刘进点了一下。
汽车没有减速，飞驰而去。
是图卢兹本地车牌。
刘进记下了车牌号码。
他点上一支烟，目送那辆蓝皮雪铁龙消失在街道尽头。
心，砰砰直跳！
他知道，小日子的反击来了。
这是一次恐吓吗？
或者说，是一次试探！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拨打了克罗艾的号码。
“克罗艾，帮我查一个车牌，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好端端查什么车牌啊！”
“刚才，我被恐吓了。”
“啊？”
克罗艾在电话里一怔，突然提高了嗓门。
“阿摩司，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没有没有……应该只是一次警告，没有实际行动。”
“你把车牌号告诉我！”
克罗艾的声音有点急切。
刘进也不客气，把车牌号告诉了克罗艾。
“我去调查，但你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他们目前，应该只是恐吓，不会有行动。”
“等他们行动起来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对了，你还是骑你那辆小踏板摩托吗？”
“是啊！”
“换车吧，别骑踏板了，危险。”
“我知道。”
“不过你也别害怕，这里是法兰西！我会和我哥说一下，加强你住处的巡逻。”
“帮我和你哥说一声，我会向图卢兹警局捐献十辆警车。”
“用不着的！”
“用得着，如果无缘无故在圣雅克那边增加巡逻次数，你哥那边也要有一些交代。”
克罗艾沉默片刻，轻声道：“好吧，我会和我哥说清楚。”
克罗艾的哥哥虽然是警察局长，可图卢兹警局，并不是他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
捐赠，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增派警力，加强巡逻，也在情理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