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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寻龙精神,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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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灯泡的内部,却多了九条龙形。

    龙形在先民之脑中游走,一股极有压迫之感的威严帝声,便在脑子里面回荡。

    “天下皆可为法。”

    “天下皆可为术。”

    “权威无上,江山永固。”

    诸多帝王之声,从威严、从权势,无一不在压制着“先民之脑”的精神。

    “先民之脑”刚才强有力的泵动,频率开始迅速的下降,它对银杏血树的控制力,也在急速的下滑。

    最明显的一点,便是银杏血树抽打「山祖」的频率,已经从“抽出残影”,下降到“时不时抽一鞭子”。

    山祖也喘过气来了,夸奖着周玄:“周玄兄弟,你不愧是地渊之子——够强,够聪明。”

    “怎么又成了地渊之子?”

    周玄不久前,才听说山祖呼唤自己为“地渊之灵”,现在又变成了“地渊之子”,这名讳的变化,可是将他与地渊的关系,拉得越来越近。

    “此事说来话长——你先收拾了先民之脑再说。”

    “它已经不用收拾了。”

    周玄冷冷说道。

    倒不是他自信心过于爆棚,而是九条古王大龙,裹挟进“先民之脑”里的周玄之血,开始发挥着作用。

    那如小楼一般的大脑之内,传出了周玄在疯症发作之时的癫言癫语——

    ——天地一片血色,杀戮便在此绽放;天地之间,一切有情思之人,皆可杀之;杀、杀、杀……

    难以抑制的杀戮之心,在“先民之脑”的内部,如烟花一般灿烂的释放。

    强烈的杀意,便成了脑中的主旋律。

    这种杀意,不光是杀人、杀活物、还包括……杀自己。

    “杀、杀、杀。”

    先民之脑从刚才的紫光,变成了妖艳的血光,窒息的杀意彻底污染了他的精神。

    这个大脑,以快到极致的速度,膨大、缩小,再膨大,再缩小——一种诡异的啸声,在他周而复始的泵动之中产生,

    这种啸声,成了银杏血树的指挥棒,指挥着那尊树,将所有从地里拔出来的根须,磨尖了,对准了“先民之脑”……

    ……根须在挥动,在刺出,那先民之脑便被尖锐的根须,戳出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血洞。

    “噗、噗、噗”

    尖锐物事,以极快速度刺进血肉而产生的哑响,一声接着一声,

    而根须的每一次拔出,便有许多紫色的浆液,瀑洒在地上。

    浆液化成了一只接着一只的、巴掌长、一指细的光芒虫子,在地上胡乱的扭动着,甚至想着往周玄的方向爬行,但爬不两尺,便因为暴露在空气之中,身体忽然膨大,暴体而亡。

    “杀、杀、杀!”

    先民之脑的疯狂并没有停止,只是啸声却渐渐的孱弱了下来,直至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他也是一种生物,跳脱不出生死,只是让其死亡的法子,比较古怪、诡异而已。

    “玛了个巴子,老子被关了几十年,终于要重见天日了……他妈了个巴子。”

    山祖激动的朝着地上挥拳砸击,砸起了一地的烟尘,将自己给呛到:“咳、咳、咳……”

    ……

    “徒弟们,我在那个梦里,梦到了三百年后,那街上都跑着小汽车,一个盖子,两张沙发,四个轮子,满地跑,你们是没坐过,坐过就知道了,舒坦啊。”

    “苦厄天神,你的臣子画家,跋涉数万里,前来觐见。”

    先民之脑已经死去,而云子良、画家,都还在那场“骗局”之中,被骗得团团转呢。

    老云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穿三百年之后”的怪梦。

    画家以为自己要去觐见“苦厄天神”。

    两人不可自拔,周玄很是伤脑筋,坐在「山祖」的旁边,靠着没有了行动力的银杏血树,点了根“事后烟”。

    抽事后烟的,不光周玄一人,山祖也吸着烟卷,对周玄说道:“这两人吧,还处于失心疯的状态,得上去给他们抽醒。”

    “等我抽完这根烟,要是再没醒,我真得抽他们。”

    周玄一时间想起了《范进中举》里的“胡屠夫抽范进”——该死的畜生,你中了甚么!

    “难道我也得有样学样?”

    周玄瞧着指缝里的烟,

    烟燃得只剩下三分之一,周玄见云子良、画家两人还没有好,都在手舞足蹈的,便叹了口气,将烟头狠狠的插进了土里,然后起了身,走到老云、画家身边。

    “苦厄天神,臣子画家前来觐见。”

    “那可是小汽车啊,坐起来嘟嘟嘟——”

    “嘟你娘了个淡,畜生!”

    周玄先是一声大骂,抡圆了手掌,扇得云子良原地转了两圈,方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醒过了神。

    “苦厄天神,臣子……”

    “臣你大爷,畜生!”

    周玄这次又反手扇向了画家,一耳光劈得画家直接躺在地上。

    “我这是咋了。”

    画家醒过了神,吐了口浓痰,便觉得自己云里雾里。

    老云醒得早,也明白局势得早,便跟画家讲:“老画,我们俩失心疯了似的,玄子给了我们一人一巴掌,把我们抽醒了。”

    “是吗?”

    画家又看向了周玄,问云子良:“老云,大先生是怎么了,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动也不动。”

    云子良也看了过去,的确,周玄就低着头,看着通红的巴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画,你也知道,玄子是个善良的人,没来由抽我们两巴掌,指定心里内疚,让他缓缓,缓过来就好了。”

    周玄缓了一阵,终于对云子良、画家说道:“原来抽人耳光这么爽……”

    云子良:“……”

    画家:“……”

    “好想再抽一次,真过瘾啊。”周玄又看向了老云、画家。

    “……”老云、画家。

    “大先生,我劝你善良一些。”画家吞吞吐吐的说道。

    ……

    先民之脑已经逝去,地渊里骗局,已经完全解开,秘境内的墙小姐,也缓缓恢复了过来。

    秘境之中的大娃、三娃,已经开闹了,要求秘境立马重启“飞行棋”、“大富翁”。

    “我们可是功臣,没有我们俩兄弟,你们谁都活不了,快,下棋。”

    大娃叉着腰,可给牛X坏了。

    墙小姐让其余的血井人脑,陪着大娃、二娃玩耍,她则以意识体的形态,钻出了周玄的秘境,望着地渊之内的蚕茧、银杏血树、以及失去了生机的“先民之脑”。

    她当即便对周玄说道:“阿玄,在进入地渊之前,我就说过,这地渊里的东西,力量属性,很像我们血肉神朝的主脑——现在可以确定了,先民之脑,就是利用我们血肉神朝的聚合之术,凝聚意识形成的。”

    这个地渊深处的东西,与血肉神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周玄却向墙小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阿墙,这地渊里的诡异,并不止这么一桩,我们不要急,慢慢捋,对吧,山祖?”

    虽说先民之脑,已经死去,但这地渊之中,怪异的疑问却一堆堆的——

    ——首先,地渊之母到底是什么?

    「山祖」,将地渊之母和先民之脑分得极清楚,这便说明——地渊之母是地渊之母,先民之脑是先民之脑。

    那个硕大的脑子,并不是这个地渊真正的核心。

    其次,什么是地渊之子——他周玄是被地渊之母投放出去的“地渊之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最后,“风马燕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堂口,为什么这个堂口的弟子,会出现在一万米的地下。

    周玄将这些疑问,都甩给了暂时还被“银杏树根须囚禁”的「山祖」。

    “周兄弟,师祖,你们先把我身上的银杏树根给砍了——困得我实在难受。”

    「山祖」,径直躺在地上,露出了后背,他的后背,有两条银杏根须探了进去。

    这根须探进去的位置,便是「山祖」的秘境,山祖的秘境,被树给控制了,只要他发动香火,那根须便会撕裂他的秘境。

    哪怕是天穹级的神明,秘境也是经不起太多的折腾。

    “你真是山祖?”

    云子良先问道。

    “我都喊你师祖了,你说我是不是「山祖」。”

    山祖辩解道。

    “我探探便知。”

    云子良一伸手,抚模过银杏树枝后,便感受到了一股“寻龙气”,别的可以作假,这寻龙气,作不了假。

    “的确是山祖。”

    云子良变手为刀,将那两根树枝根须砍去,还了山祖一个自由。

    “来吧,帮我们解解惑吧。”

    周玄双手负胸,他有太多的疑问,要询问山祖。

    谁知山祖却变了个脸,一副高冷的模样,从脸上浮现,冷峻的说道:“我可是天穹神明级,回归天穹神国,是我的正事,诸位,多谢搭救,先告辞一步。”

    讲完这句,山祖便挥动了袖袍,平地起了一阵风。

    “告辞。”

    山祖的身形被风卷起,飘然不见。

    周玄盯着云子良:“老云,你们寻龙天师……还有正经人吗?你们寻龙精神,一脉相承!”

    云子良为老不尊、赵无崖嘴欠手骚,现在来了个「山祖」,这王八蛋更是坏,竟然是个“穿裤子不认账”的贱人。

    “咳、咳。”云子良老脸羞红,他也没想到,堂堂寻龙隐士,竟然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画家则发了堂口密信:“集结明江府所有力量……阻截「山祖」。”

    ……

    山祖成了一阵风,刮出了一万米,出了地渊井口。

    他这一出井,便发现井口之外,有一个年轻的寻龙道士,守住了井口的“天光大阵”。

    坐八望九的乐师,抚摸着骨琴,

    坐八望九的彭升,带着数位树族新祭司,靠在了石室墙壁上,而桃花祖树,则笼罩在了石室高墙的井口之上,

    数十盏游神灯笼,像桃花祖树的花朵一般,在枝条之下悬浮着,随时都可以降临,

    明江府的金钟之声,响彻不停。

    “铛、铛、铛!”

    乐师望向了「山祖」,冷笑道:“寻龙山祖,你猜猜我们明江府,是否敢斩落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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