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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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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可信。”

    “为什么?”

    “兄妹多了相敬如宾,夫妻缺了相依为命。”

    “还真有道理,毕竟我和你可差了不少岁数,要是兄妹,那我真的很难接受自己瞬间老上一百多岁,要是夫妻……那感觉就更奇怪了。”

    林挽衣叹了口气,眼眸却未因此而黯然,依旧是明亮。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气馁与失望的意味,很自然地换了个话头:“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要走官道吗?”

    顾濯问道:“嗯?”

    林挽衣微微挑眉,得意说道:“因为我早在很多天之前就已经备好了路引,为的就是今天这个时候,而且我对逃难这种事情抱有一种看法。”

    顾濯有些意外,说道:“你不该有过这样的经历,为什么能有看法?”

    林挽衣见他终于好奇,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等以后再告诉你。”

    顾濯不解,问道:“为什么?”

    林挽衣理直气壮说道:“要是我的看法是错的,那现在就对你说出来,到时候岂不是很丢脸?”

    顾濯沉默了会儿,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说道:“如果你的看法最后丢的是我的命呢?”

    “这事我是考虑过的。”

    “然后?”

    “我的结论是我不用考虑你的死活。”

    “为什么?”

    林挽衣想也不想说道:“因为我肯定能死在你之前,死都死了,那我还为你考虑做什么?”

    顾濯心想这句话未免太过强悍,但这不正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林挽衣吗?

    林挽衣看着他说道:“你当然也可以不同意。”

    顾濯说道:“再说。”

    林挽衣眼神微亮,说道:“那我就当你暂时同意了。”

    言语间,马车始终在前行。

    车轮依旧在正常地转动,碾过未曾破碎的老旧青石板,发出喀喀的声音,即将驶入那座名为云来的城镇,迎来守城士兵的严格搜检。

    夜色带来的是死一般的寂静,让大秦军人搜查时带来的细微动静,以及那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变得尤为清楚,其中夹杂着很多的嘲弄和无法掩饰的骄傲。

    嘲弄是言行举止上的选择,骄傲是源自内心的映照。

    今夜通过这条官道进入云来镇的行人,几乎都是在白日为皇帝陛下所败,不得不逃出神都的丧家之犬,如何能让军人们高看一眼,不加讥讽?

    再想到皇帝陛下的英明神武,忠诚于朝廷的他们又如何能不为之而心生骄傲?

    如果不是傍晚时分昭告天下的那份旨意,表露出陛下暂时既而不咎的态度,让事情重点落在归来的魔主身上,又怎会有这群丧家之犬的活路?

    这种与有荣焉是如此的真实,甚至有种锋芒毕露的意味,以至于入城的人们不知觉地被震慑住,在这些境界其实寻常的大秦军人面前维持沉默,以此表示自身对皇帝陛下的臣服。

    带着这种想法,某位军人伸手掀开那辆马车的帘布,望向其中。

    落入他眼中的是一对少年男女,与那位神情平静的少年相比,无疑是那位少女更能吸引目光。

    少女端坐在车厢正中,清澈如水的眼眸为灯火所照亮,神采飞扬,找不出半点颓意。

    事实上,她的容颜称不上过分漂亮,更多是一种令人在不知觉中心折的落落大方。

    那位士兵愣了愣,旋即看到路引被递了过来,在严格检查后依旧找不出任何的问题。

    士兵例行问道:“到云集镇做什么?”

    林挽衣答道:“除魔卫道。”

    士兵上下打量少女一遍,问道:“境界。”

    林挽衣淡然说道:“洞真。”

    听着这话,士兵皱起眉头,心想果真又是一个异想天开的,到时候真不知道是除魔卫道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他今天已经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便也懒得多说,目光落在顾濯的身上。

    “这位是高人。”林挽衣的声音恰好响起。

    那位士兵愣了一下,问道:“高人?”

    林挽衣理所当然说道:“要不然我凭什么敢上路?”

    话说到这里,她伸手指了指路引上的那个宋字,不悦说道:“难道前几年发生在神都长街之上的那桩血案你不曾听闻?”

    “哼。”

    林挽衣微仰起脸,冷冷说道:“吾家与其有不共戴天之仇,势不两立,此行死要见人活要见尸,为此可以不惜代价!”

    顾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那位士兵为话中气势所慑,再无半点疑虑,只觉得这真是极有秦人的风范,给她竖起大拇指,就此挥手让马车通过。

    帘布再次落下。

    车厢里一片安静。

    林挽衣偏过头,朝着顾濯眨了眨眼,问道:“我厉害不?”

    “这路引的确准备得周全,问题回答的也很好……”

    顾濯看着她问道:“但是我有一个不明白地方,什么叫做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林挽衣忽然沉默了。

    顾濯心想你该不会是紧张到把话给说错了吧?

    林挽衣面不改色,淡然说道:“这句话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吗?不就是死了得活过来被我杀一次,活了我就亲手把人给杀了。”

    顾濯问道:“所以这也是你提前准备好的台词?”

    林挽衣嫣然一笑说道:“我更愿意把这称之为天赋使然。”

    顾濯不说话了。

    “好了,我想和你说的不是这个。”

    林挽衣敛去笑容,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长得好看吗?”

    顾濯望向她,很是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摇头说道:“好看,但没以前好看。”

    “没错。”

    林挽衣很是满意这个回答,说道:“因为我给自己画了妆。”

    顾濯心想把自己画难看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林挽衣看着他说道:“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掌握你的那门功法,但妆容可以暂时弥补这方面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顾濯才是想起自己坐在角落里发呆的时候,少女真的在旁边做了很多事情。

    那是远远超出他所看到的认真。

    林挽衣的声音继续响起。

    话里都是接下来的计划与行程。

    “我们没有逗留在云来镇的理由,所以必须要连夜出发,比起陆道我更偏向水路。”

    “只要巡天司的人不是白痴,肯定能查到我们的行踪,区别无非早晚。”

    “事发之前,我们就得要提前离开那艘船,然后再转道往东海的方向去,因为长乐庵就在那边。”

    “庵主肯定活不久了,圆寂只是时间的问题,否则那时候陛下不可能放她离开。”

    “师父和我说过,庵主亲自去求过易水太上出手,不管事后怎么样,长乐庵都得认这个情,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赶在庵主死前,给这份人情要回来……”

    林挽衣说到这里,忽然间有些心虚,问道:“这是不是有点儿吃绝户的意思?”

    顾濯想了想,安慰说道:“至少在你的计划里没有大摆流水席。”

    林挽衣叹道:“你这话听着更像是落井下石。”

    少女懒得再理他,掀开帘布望向外头。

    不知何时,夜里飘起了雪。

    雪势只是寻常,看不出纷纷扬扬的意味,静得就像是坟前未曾落下的余烬。

    林挽衣往窗外伸出手,用掌心接住这灰烬一般的细雪,感受着其间传来的冰冷,心神随之而渐静。

    她很清楚,后面的路必然是无比艰难的,各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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