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受到剧情十分强制的力量,但是她知道其实是很难改变的。
余渺不可能无所作为。
若是她不去争,按照原书剧情中的周惜月结局其实说不上太好,在裴轻临夺取帝位的时候,天下大乱,百姓受苦。
余渺其实没有那么高尚的志向,但是书中裴轻临有一句说的很对的话,“良禽择木而栖,天下良禽无木而栖,那便重新造一片林子”。
太子和三皇子不适合做皇帝,那他裴轻临就适合吗?
一朝造反,连杀十城百姓,一时之间人间如地狱。
余渺偏不。
老和尚笑眯眯地看着她,没说话,但仿佛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施主,因果轮回,天命难违。”
他像是在阻止她一样,但又不是在阻止,像是劝诫,怕她误入歧途一般。
余渺也没说话,看着住持的双眼。
那双浑浊的眼睛,余渺总觉得里面装着所谓的天命。
厢房离大殿不远,两人的沉默被一声惊呼打断。
余渺立刻动了,她听得出来那是周惜月的喊声,就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被余江泽趁虚而入了吗?
长公主此时不正在后院之中吗?怎么连一些护卫都不带?
若是有护卫在,自然不可能将这种形迹鬼祟的人放了进来。
住持也跟着她往厢房快步走着,余渺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贵客吗?”余渺嘴角勾起一抹略显嘲讽的笑容,脚下步子再次加快,已经跑了起来。
住持无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余渺在心中暗骂一声,快步跑到了厢房门口把门踹开,好在长公主那些护卫总算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被长公主喊来救人。
余江泽眼睛通红,似乎已经有些疯魔了,手里还挥着一把匕首,周惜月缩在床榻的角落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捏着被子骨节发白。
余江泽在闯进来的一群人里面看见了余渺的身影,顿时咬牙切齿:“余渺!又是你坏我好事!你怎么像鬼一样阴魂不散!”
余渺还没骂他呢,他反而先开口了。
她也没回嘴,怕激怒余江泽。
身边的护卫都围了上来,余江泽手里面握着匕首,倒是没指在周惜月脖子上,想来是觉得周惜月的身份不够,随随便便找一个人来威胁这些护卫定然是行不通的。
那些护卫也不敢贸然上前,毕竟余江泽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像是赌鬼赌红了眼一样,挥着匕首划破周围的空气发出声响。
看着倒真有些吓人。
余江泽随手拿起边上的一个花瓶往人群中一扔,众人纷纷躲避着,一回神,余江泽已经从大开的窗户里面跳了出去。
余渺侧头躲过差点砸到她的花瓶,一扭头余江泽已经跑了出去。
“愣着干什么?快给本公主追上去!”那对护卫后面突然传来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大声喝着。
护卫们纷纷绕着从后头追了上去。
余渺赶紧上前检查周惜月的状况。
她发丝有些凌乱,余渺大概检查了下,还好只是受到了些惊吓,没受伤就好。
刚才出声的那位长公主也走了进来,这位长公主倒是与众不同,穿着一身红色的劲装,头发用发带高高束起,一副不拘小节的模样。
“你没事吧?”长公主看起来神色有些愧疚,“是我不好,原本约你在这儿相见却被事情绊住了脚,没想到稍微晚来一会儿就有贼人溜了进来!”
她狠狠地握拳,咬牙切齿说道:“可别让我再逮住他了,定要将他抽筋扒皮!”
周惜月看见余渺才缓了下来,不过对着长公主也说不出什么埋怨的话来,反而有些楚楚可怜地勾起一抹笑,略显苍白地说道:“我无事,这位姑娘可是找我有事?”
那位长公主似乎这才想起来没和周惜月说明情况一样,下意识看了一眼余渺。
余渺明白了,站起身来要走出去。
周惜月却拉住她:“渺渺别走。”
说着看向长公主,眼神中有些哀求:“渺渺是我至亲好友,有事当着她的面说也无妨的。”
余渺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也说道:“我与惜月相识已久,无论关乎惜月的何事我都能保密。”
长公主犹豫下,想到方才周惜月出事后余渺却是最最担心、也是来的最快的人,于是便点了点头。
“你可知你的生身父母是谁?”长公主问道。
周惜月和余渺恰到好处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余渺觉得这个场面有些滑稽,明明她和周惜月都知道这件事情,却还是不约而同的在这个场合装模作样。
长公主不太适合卖关子,停顿了一下之后就全盘托出。
“你的模样实在是和卫国公夫人相似,若你不是农户的亲生子,想来身世应当是在京城。”
长公主不敢打保票,她也只是在寺庙中一瞥偶然瞧见了这位女子,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这才急忙派人去查周惜月的身世。
就在她听着侍卫汇报的时候,周惜月所在的厢房里才闯进去一个贼人。
不过侍卫汇报的消息倒也没让她失望,周惜月确实不是周家的孩子,不过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当年周家举家搬迁来这个村子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周惜月。
长公主已经把消息传向了京城,只待到时候卫国公派人来认了,但是现在看来,周惜月身边似乎并不安全。
“你们可知方才那贼人的来历?”长公主觉得此事疑点颇多,明明她派了护卫在寺庙门口把守,若是什么行迹鬼祟的人自然是进不来的。
怎么偏偏余江泽不光进来了,还这么大摇大摆的闯进了周惜月方才所进的厢房。
莫非有人偷偷通风报信?
余渺抿唇:“此人是我堂弟。”
“啊?”长公主嘴巴都长大了,似乎是没料到事情是这个走向,“你堂弟?”
方才不是周惜月信任余渺吗,怎么这个贼人竟然与她有关。
余渺无奈解释道:“关系并不亲近,可以说得上有仇,他对惜月的百般骚扰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难以将他伏法,这才无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