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还在卖画呢——已经好全了,只是摔伤腿落下些小毛病而已,好得快。”
刚好有人来看印章,谢时满便把位置让开,方便其他人来选。
谢时满和买印章的姑娘熟识——这个几乎已经算得上是书院众人的共同认识了,也没人觉得奇怪。
甚至在李长宴有意或者是无意的宣传之下,甚至有些人都品出他俩之间那种奇怪氛围。
——虽然事实上什么都没有罢了。
不过人们更愿意相信那些更值得成为“谈资”的存在罢了。
谢时满也看见了放在篮子里面的印章,他虽然不懂得雕刻,但是觉着这些印章好看是好看,只是意境似乎和之前谢时满见过的大有不同。
等那人买完了,谢时满才问:“余姑娘,我瞧着这些印章的手法是不是和之前的不太一样了?”
余渺倒是有些惊讶,其实就说起来余大朗的手艺也不差,起码比起余渺还说刻出来的东西就是差了些,也让别人看不出区别来。
况且这些印章的图纸造型都是她画出来的。
谢时满想来是对印章有些造诣?
“谢公子如何看出来的?”余渺直截了当承认了这一点。
她倒是没什么心虚,这些虽然比不上她自己做的,毕竟要价不高。
谢时满笑容里面隐隐透着些得意,他指了指边角:“我看着似乎边角的处理似乎有些不同,我的竹叶和莲花都圆润似水,而这个却有棱角。”
并不是形状的问题。
是一种感觉。
余渺也仔细瞧了瞧,余大朗以前是做木工的,习惯于有棱角的家具,余渺向来注重意境。
“确实。”余渺附和一句。
其实这些都是细微的差别,不说出来谁会注意呢。
谢时满留下其实是有话说:“上次你二叔的那场官司——县令邀我去府上一叙。”
余渺听闻脸色又有些奇怪。
她猜的果然没错,谢时满这个人走一步算三步,连自己打官司做状师这一件事都想到了这里。
早知如此便不让谢时满做她的状师了。
现在不仅欠人家一个条件,还帮他在县令前面露了脸,却没帮上自己一点忙。
余渺暗中咬牙切齿。
“县令自然是三皇子那边的人。”谢时满轻叹一声,“那个可算不上明君。”
这样的话谢时满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谢公子可仔细头上的脑袋。”余渺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轻飘飘道了一句。
谢时满听明白了她话中的言外之意,无奈地笑了一声。
他自然不是莫名其妙要和一个农女说这些话,只是他的目的……
总之得挑个合适的时候才能说。
书院上学时间要到了,谢时满也没和余渺多说,怕耽误她做生意。
余渺闲来无事,便打算在这里等着书院下学的时候再卖一些,如今价格便宜也算是卖出去了一多半。
“系统?”余渺索性叫出系统来,打算再试探一下这个系统有没有关于那个任务的消息——到底怎么算得到郑夫子的赏识?
余渺和郑夫人关系虽然不错,但是在这个任务上似乎还是没有要完成的痕迹。
虽然离任务截止的日子还有许久,她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可不想功亏一篑。
系统本来就是外来的,哪里知道这些,闪烁其词了半天:“这个任务吧……难度自然不高,只是可能还需要一点契机……”
他哪里知道这个契机是什么,索性又把人际关系的导图调了出来:“还请宿主自己分析。”
余渺托腮看着图标上越来越大的自己的名字和原来位置上变小了些的谢时满的名字,心中猜测也许是自己完成任务的进度让系统检测到人物的变化也说不定。
余渺看见郑夫子的名字已经离自己很近了,只不过位置在自己和谢时满之间,要是说离那边更近一些……
还真的看不太出来。
余渺叹了口气,再等等看吧,要是再没有什么进展……
不对,既然这个系统已经换了,那是不是原来的惩罚也没有了?
余渺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当即又把系统叫出来:“这个任务完不成的话,还有什么惩罚吗?”
系统总算得到一个自己能回答的问题,悠闲悠闲的倒是有了系统的样子:“自然会有,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余渺得到这个答案还失望了下。
悠闲的时间过得很快,余渺在院子里等候,不远处学堂里面的读书声就渐渐停下来了。
学生和夫子陆陆续续走出来余渺的摊位前倒是没再来什么人了。
余渺正想着一会儿找个篆刻铺子把这些印章低价卖出去,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地声音:“余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可是在等什么人?”
余渺心中大喜,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郑夫子。”余渺福身,错过身让他看自己边上的篮子,“这些日子我总会来书院卖些印章补贴家用。”
郑子元点了点头,看篮子里那些印章样式还算好看:“姑娘可卖出去了?”
看着这篮子里还剩下不少。
余渺适时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卖的还算多些,这些时日确实难以卖出去了。”
郑子元点了点头,突然问起来:“不知道姑娘可听过瑞文篆刻?”
瑞文篆刻是安平县最大的篆刻铺子,里面的老师傅都算是有资历的,生意自然不少。
余渺以为郑夫子要给她介绍一些售卖印章的铺。
“自然知道,瑞文篆刻可是安平县最出名的了。”
郑夫子又点了点头:“既然姑娘知道这个铺子,姑娘看去里面做学徒如何呢?”
这是要介绍她去当学徒?
那她可不能去。
不是说学徒不好,只是余渺现在这个手艺根本不用做学徒,况且做学徒的时候工钱少得可怜。
“自然是前途远大,只是学徒工钱极少,若是去做恐怕难以养活自己。”
余渺话说得直白,郑子元倒也并不生气,“哈哈”一笑:“这个,余姑娘就不必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