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诗人真的被神隐了不成?”
“世上若真有仙人,那为何还有如此多的苦难?所谓神隐,都是遁逃的借口罢了。”池婺手里拿着来禹辰写下绝笔诗的那张纸,不屑一顾道:“书生神隐只不过是人云亦云的传说,若真计较起来,或许并不那么美好。
可能是他邻居想要侵占他的房产,将他杀害后编出的谎话,也可能是谁见他迟迟不肯上任,起了取而代之的心,做出了这样一个缜密的密室。
正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太过迷信,才被凶手打着鬼神的幌子糊弄了过去,实际上这世上的妖鬼大多避世,真正害人的,反而是人类自己。但凡是谜题,总有解决之法,谢大人,你且将与本案有关的人请来,我一个一个来问。”
谢无恙被她说的有些惭愧,自从上次青楼案后,他便学着独自判断,渐渐地也自己破获了几起疑案,在乡邻里的口碑也好了不少。可遇见了这种稍微棘手些的案子,他难免下意识地去依赖高琰与池婺二人,总觉得只要有他俩在,不管是人是鬼还是妖,都能捉拿归案。
被池婺那么一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讪讪一笑,转身出去请目击者去了。
考虑到此处是案发现场不容破坏,池婺与高琰便临时将问询的地点换到了隔壁的屋子里,店老板有意巴结二人,殷勤地叫几个小厮源源不断地送来了新鲜的当季瓜果和一些十分精致的点心,以及两壶解腻的好茶。
第一个来的是个酒保,看模样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见着高琰后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抖如糠筛,估计是对这家伙的恶名早有耳闻。他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却说不出一个字。
“那么怕我?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高琰见这小孩如此怕他,顿时起了玩弄之心,咧嘴笑得恶劣:“见你年轻,许是身体各处还软嫩着,我最爱吃这懦弱之人的胆,今日就拿你开荤下酒吧。”
那少年听了脸色猛地一青,浑身抖得更厉害了,连牙齿都在咯咯作响。
“明明方才还说这案子紧急,怎的现在开始使坏了?把人家孩子吓成这个样子,让我怎么问话?”见那孩子吓得都快晕过去了,池婺啧了一声,十分不满地向后给了高琰一手肘,“再这样耍,就给我滚出去一边玩。”
挨了她一肘,高琰也不恼,笑嘻嘻的象征性轻轻啊了一声,弯下身子盘坐在池婺身边,让自己高大的身型不那么有压迫感。
“你别怕,他是跟你逗着玩呢。”池婺见这家伙如此听话,也不再拿眼刀去剜他了,她从桌上挑了个顶精致的做成寿桃状的小点心递过去,温温柔柔道:“小朋友,你年纪那么小便做了酒保,想必是有些本事的。不过酒保的工作辛苦,且需要昼夜不分地熬,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定是好几夜都没吃好睡好吧?来,姐姐这儿有些小点心,你先垫垫肚子,若是觉得不够,等到问完了话,我便吩咐厨子给你做些好吃的,再给你赏金带回去。你只需要将那日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跟我说了就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