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他隐隐猜测，许是与北翊皇室有关。
只有皇帝才能有如此通天的本领，在北翊地下修建这么大的通道。
慕蓁熹自然看出来吴正洹的惊诧，但她什么都不会说的，只是与他分大饼吃。
不知走了多久，从通道中出来的时候，更不知外面是上午还是下午。
两人寻了人家化斋，老人家颤颤巍巍地在厨房中煮面汤。
一边流着泪讲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相继离开人世，一边劝阻慕蓁熹他们离开这处，“肃明的军队就在前面，若是看到你们两个年轻人，肯定要捉了你们去充军打仗。吃了饭，你们就快走吧，不要逗留，能跑多远是多远。”
吴正洹问道，“敢问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北都啊！”老人家抖着手，“再往前去就是君都，肃明的人虎视眈眈，随时都要拿下攻入，一旦君都沦陷，北翊便亡了……”
吴正洹万分惊讶，从北翊边境，不过几日就到了君都外？
那密道真可谓是重要军机！
与吴正洹的惊讶不同，慕蓁熹疲惫地松了一口气，没走错路就好。
饱腹之后，慕蓁熹用锅灰乔装打扮一番。吴正洹就在门边静静看着。
她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一丝带上他的意思。
他忍不住开口询问，“去哪儿？”
“参军。”
他也跟上了。
慕蓁熹却皱起眉头，“我已经到了地方，不会有意外，你走吧。”
“有始有终才对。”
“这就够了。”
“吴正洹，我让你走！恩情什么的，我不用你还！”
吴正洹紧绷着唇，定定地看着慕蓁熹，“你藏在袖中的匕首，我一直知道。”
慕蓁熹猛地退后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他开口道，“我不是来阻止你的，我只想确保你安全。”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不知道。”
慕蓁熹都要气笑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跟着来？
她大步往前走，见吴正洹还要跟上来，她呵斥道，“明知我要去杀人还跟来，不怕受牵连吗？”
吴正洹沉默着跟上。
他是不怕，但慕蓁熹不想牵扯进其他人。
她无奈地道，“就算是你欠我的，我现在告诉你，不管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都原谅你行不行？你走吧！”
吴正洹怔愣地看着慕蓁熹，心想，她绝对不知道她这句话对他来说有多大的杀伤力。
可他们之间，连他都摸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他每每想到她，就觉得亏欠颇多。
嗓子发疼，他呜囔着道，“走吧。”
是铁了心了要跟着慕蓁熹，怎么劝都劝不走！
都是成年人，有自主做决定的能力，慕蓁熹也就不再多言，心中还凭空生出一股恶气。
他不是不在乎，不怕受牵连吗？
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化名入了肃明军队，潜伏了两天之后，慕蓁熹终于寻到机会，看到了目标。
她不动声色地往那人身边走去，瞅准时机，快速抽出手中的匕首大力插入那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