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挟郑煦,他将夏家供述出去,夏家绝饶不了郑氏一族,让郑氏赚的那笔银钱,必然不是什么干净钱,这会成为郑氏的把柄。
夏子乔点头:“我立即就让人送消息给郑煦,告诉他,已经去请他的族人来汴京。”
谢承让看着夏子乔去忙碌,他目光微闪,夏家在做些什么,他都清楚,最近汴河上争端不断,贺家定要稳固自己的地位,这也是一定要做的。
汴河上的买卖以后少不了,绝对不能丢了这块肉。
但谢承让更多精神放在榷场和大名府谢氏身上,想要查问出更多消息,所以没有过多去问这桩事。
没想到,偏偏就出了问题。
他与夏子乔说,应当不是王晏的手笔,因为王晏没有那么多精神应对这些事,许怀义会办案,但许怀义没有那么多算计,不可能想到先设局,再查案。
但插手这案子的人,也就这些,人还都是那些人,但无形中却好像有只手,在指点这些卒子过河。
每个人都站在最合适的位置,简直无可挑剔。
谢承让一直想了许久,要弄清楚是谁的手笔也不难,只要等郭家兄弟从大牢里出来,看看他们日后为谁做事,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桩案子最大的利益,对付夏家外,还能收揽人心,将郭家兄弟变成忠心耿耿的奴仆,手中又多了几个能效死之人。
……
汤兴等人小心翼翼护在马车周围。
从庄子上出来之后,谢娘子没有径直回家,而是在城中四处闲逛,那模样像是刚刚从内宅中出来的女眷。
谁能想到,大娘子在庄子上刚刚经历过那些事?
就连汤兴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他们跟着大娘子在庄子上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他好像就顾着看热闹了,看到衙差出现在庄子里时,居然也被吓了一跳。
这种心惊肉跳的经历……仔细想一想,还真是挺过瘾。
谢大娘子可能是心情好了,买的也很尽兴。
铺子的伙计又搬了几匹布帛放在马车上,汤兴瞧了一眼,马车快被放满了,他琢磨是不是再去租一驾马车来,就瞧见又有人抱着几只匣子走过来。
汤兴开始没在意,余光却瞧见,在那“伙计”的遮掩之下,一条人影闪身上了马车。
见到这一幕,汤兴整个人登时警醒,握住腰间的棍子就上前去抓人。
凶狠和戾气立即上头,汤兴整个人蓄势待发,一根棍子高高扬起,可登上车的那人,却半点不在意,竟然就坦然地坐了下去,然后他施施然地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汤兴整个人愣在了当场,怔怔地看着车帘被放下,一点点地遮掩了那人的身形,直到……再也瞧不见。
汤兴缓缓将棍子放下,然后伸手揉了揉眼睛,他没有看错吧?趁乱登上大娘子马车的那个人,居然……居然是他家郎君?
大娘子将马车停在闹市,一直没有离开,难不成就是在等郎君?
要不然,他那光明磊落、霁月清风的郎君,怎么能私上一个女眷的马车?还那般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