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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荣夏本想立刻进入特诺切蒂特兰,但酋长在城郊时便停止了前进,他要求一切按规矩来办。明荣夏不明白有什么规矩,但等待大约一天后,他明白了。
昌蒂科派来迎接的队伍中仅抬轿的便有十八人,仿效阿兹特克历法中的十八个月。按古老的规矩,这些轿夫绝不能是平民,更不能是奴隶,给国王抬轿的必须是贵族,给神抬轿的只能是王室成员。当然,昌蒂科现在找不到这么多王室,所以将城内最高贵的青年集合起来,他们多是前政府的高官子弟,以及流亡到此的自称某国王室亲戚的人。但这些人未经训练,抬起轿来东倒西歪不说,更是摇摇晃晃,令轿中的明荣夏感觉极不踏实。前方仪仗队中的人个个也是出身不凡,本应抛洒花瓣为上,不过全世界的鲜花已经凋谢,所以改为彩色纸片代替,其余的能照旧,尽量照旧,荡荡浩浩也有数百人。
明荣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还从未受过种待遇。据听说,迎接惠齐罗伯契特利的队伍还要庞大,只不过他并非真正的神,因而规格至少缩小了一半。老祭司告诉他不要紧张,坐正身体,目不斜视就行了,想象自己是位国王,四周都是自己的臣民。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说,明荣夏更不知道该怎么办。国王?国王是什么样啊?
特诺切蒂特兰的居民们见到他的轿辇,立刻欢呼起来,他们的声音盖过了乐队的音乐。
“万岁!万岁!万岁!”人们高呼着。不知道该怎么喊,所以只是这样喊。他们有节奏地挥动手臂,在他经过时纷纷下跪。没有人告诉他们要这样做,他们是自发的。
轿中的明荣夏感到了惶恐,他什么力量也没有,害怕担不起这样的大礼。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放下了两侧轿帘,似乎是担心他的失态。
王宫渐渐呈现眼前,灰白的石头建筑古朴原始,高大而又不失威严。宫门外,一位褐色皮肤的女子率领大小官员已经等候多时,她面带微笑,这笑容僵硬得如同肌肉在抽搐。明荣夏看见了卡洛斯、莱恩,就站在昌蒂科身后,虽然与他们不相熟,但明荣夏很清楚地记得他们的脸。索齐和潘克则站在昌蒂科身旁,见到他们,明荣夏放心多了。
昌蒂科率众人向明荣夏行礼,轿夫们蹲下身子,轿辇摇摇晃晃地放下。阿特尔科瓦尔科酋长向明荣夏伸出手。其实明荣夏可以自己下轿,尽管业余轿夫们晃得他头晕,不过派头得做足,于是他握住酋长的手,踩着活人的背脊下了轿。昌蒂科他们跪着不起,按酋长的提示,他允许他们起身。
“光辉无边的惠齐罗伯契特利,请允许我陪伴您的左右。”昌蒂科请求。
明荣夏允了。这是仪式化的对话。他发现了昌蒂科眼中的怨毒,她是多么不情愿说这些话啊!明荣夏理解她的心情,这个国家是她建立的,现在却要向一个没有任何功劳的人下跪,谁都不会情愿。明荣夏瞥了眼酋长,首领是故意提出以“规矩”办事的吧?打击女儿的威风。
这次来见昌蒂科是为了说正事,可明荣夏很快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开口。每当他想说话时,总有那么一位仆人般的人窜到他身旁,明荣夏起初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后来才知道他是个“传声筒”。明荣夏身为神的化身,不能随便说话,所说的话也不能被人随便听见,只能小声告诉他人,再由他人转达,因为神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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