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弄坏了我们放在这里的机器,我们来维修而已。”
“那东西果然是你们的!你们放这样的机器干什么?知道它引起了多大的混乱吗?”明荣夏质问。
卡尔微笑着摇头,“我可没看见混乱,我们只知道人类的世界没有光明,那才会混乱。当它发光的时候,这座城市秩序井然,繁荣地运作;被你们弄坏后,城市的秩序消失了,到处是埋怨、咒骂、仇杀。”
“你胡说!你口中繁荣是虚假的,建立在歧视、自私和等级分化之上!”
“笑话!社会如果没有等级分化就不能成为社会,也不可能运作起来。人类的繁荣自古以来就是建立在你厌恶的那些东西之上。只有层层分级,催人向上,人才会有前进的动力,世界才会进步,在原始社会时已经是如此了,这是群居动物必然会走的道路。许多人理想中的平等、博爱社会从来没存在过,更不可能实现!现在我们‘羽蛇’所做的不过是提供一个环境,加快社会的演化,为人类寻找到一条出路。”
“你们把整座城市都当成了实验室?”明荣夏觉得难以置信,但对“羽蛇”来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他们什么都可以用来做实验。
卡尔没有否认,也不在意他的厌恶。“这样说也可以。人类现在处于混乱中,完全没有从世界的变革中适应过来,我们帮助他们摸索出拯救之路,对他们也是好事。对我们来说,救不救人类都无所谓,假如人类的确已经扶不上墙,我们只好放弃,另选别的物种。”
他说得如此轻松,明荣夏对这种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不觉得愤怒了。他突然想起瓦莲金娜的事,瓦莲金娜似乎并没有采取行动,明荣夏也不愿提醒卡尔。
卡尔看着凯特,突然问起了瓦莲金娜的消息。“你没与瓦莲金娜在一起吗?戴维森小姐。”
“她是个过河拆桥的人,早把我踢了。”凯特回答,她也不愿透露消息。
卡尔显然不相信。“是吗?我以为她会去找你们。”
“找我们做什么?我们与她有仇。你忘了米勒是怎么死的了吗?”酋长说。明荣夏觉得他的话里有试探的味道。烟雾镜说是卡尔杀了米勒,烟雾镜从不说谎。
“也对。”卡尔微笑说,“她带走了烟雾镜,那面镜子没事就爱乱说话,尽说些不该说的,它也应该懂得不是所有真相都可以揭露的道理。你说,它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呢?”
卡尔在问他,明荣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至少它说实话,比那些总是说谎的家伙强。”他说。
“它的实话带来了什么呢?仔细回忆,哪一次为这个世界带来福音了?全是灾难。”卡尔嘲讽地笑着,“我本打算将这面镜子封存起来,可偏有两个女人把它抢出去,这次不知道烟雾镜又将掀起怎样的风浪。听说你们要去上海?”
“你的情报网还是这么灵通。”老祭司和气地说,“众神的会议。看样子,你好像不准备去。”
“没受到邀请,我去凑热闹,不是自讨没趣吗?不过我可以送你们一程。现在有办法越过大洋的,除了我们‘羽蛇’,也只有少数几个神能做到。”卡尔说。
“我也要去!”莉娜抱紧了明荣夏。
卡尔沉默了数秒,点了头。“好吧,去吧!阻止你是没用的。但我奉劝你们几句,神无真人气量狭小,缺乏头脑;特斯卡特利波卡阴险,而且有野心。当心是个圈套,把你们这些神引过去,一网打尽。到时别以为我会出手帮你们。”
“既然这么说,那就表示假如真是个陷阱,你一定会出手帮忙了?”老祭司笑眯眯地说。
卡尔露出僵硬冰冷的笑容,“别用你那点儿读心术在我面前卖弄,别学烟雾镜那么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