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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王家寻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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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再回来。”

    “那城里的产业…”

    “这时候了,哪还顾得上这些,反正老爷子留下的不止这些。”

    听着他们的谈话,李衍若有所思。

    这王家果然有问题,他们似乎是被人盯上了?

    想到这儿,李衍立刻掐动阳诀。

    嗅神通和耳神通同时发动,进行感知。

    刚一闻,他便皱起了眉头。

    棺材之内,传来一股难闻的腐臭味。

    这可不是刚死几天的尸体,虽用了石灰和大量香料遮掩,但对他来说,味道还是清晰可辨,还有股浓郁的尿骚味。

    一些久病卧床的老人,长时间尿失禁,才有这味道。

    活死人!

    李衍立刻明白了原因,眼神变得冰冷。

    那老者还阳后,不知觉醒了什么神通,给王家弄来了财富,但肉身年迈,早已腐朽死亡,只能用大量防腐剂。

    这是种绝望的痛苦,看着自己肉身一步步溃烂。

    普通人,怕是早已崩溃自杀。

    那老者能撑五年,估计也是这些“孝子贤孙”的手笔。

    问题是,谁教的他们这些手段?

    就在这时,李衍眉头一皱,看向墙外。

    只见月色下的街道上,三个汉子吊儿郎当,晃着膀子走来。

    领头的矮壮汉子,身上裹着靛蓝粗布短褐,襟口歪斜,露出刺青浪头纹,腰间草绳胡乱系着把乌木烟枪,头戴的六合帽早被油汗浸得发黄。

    李衍路上见过不少,这是津门“锅伙”最典型的装束。

    “锅伙”是津门方言,意思是“同一口锅里吃饭”。

    津门的市井无赖、游民同居伙食,称为“锅伙”。

    天津卫作为漕运枢纽和商贸中心,这些年吸引大量流动人口。

    脚行、苦力、破产农民、逃兵等比比皆是,懒得吃苦受罪,挣那几文钱,便聚众为非作歹,敲诈勒索。

    死皮赖脸又难缠,还好勇斗狠不怕死,就是这帮人的特点。

    咚!

    三人一脚踹开王家大门,晃晃悠悠走进院子。

    “介…介是干嘛呢?“

    矮壮青皮说话有些结巴,横着脖子瞪眼道:“拿…拿串破念珠子,就…就敢在咱静海帮地界吃白斋?!”

    那和尚只是个普通僧人,顿时吓得一哆嗦。

    他求助似的看向后方,但王家人却早已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静海帮?有意思…

    李衍眼睛微眯,看出了蹊跷。

    来的路上,漕帮弟子说过,静海帮在津门势力最大,不仅掌控了码头,还把整个天津卫的“锅伙”全都收服。

    矮壮汉子腰间烟杆子,还传来鸦片的味道。

    而有王家人,明显认识静海帮的这几个锅伙。

    “滚…滚!”

    为首的矮壮汉子一巴掌将和尚打跑,他身后两个跟班堵住门框。

    左边豁牙的抄起铜磬掂了掂,右边疤脸的短打衣襟敞着,露出肋条上三道蜈蚣状的旧刀疤,摸着腰间刀柄,满脸不怀好意。

    王家为首的中年人,满脸苦涩拱手道:“吴老哥,那周先生不是说了,办完事后就互不相欠么,他…”

    话音未落,便被矮壮汉子一把推开。

    这人大大咧咧来到棺材前,掏出腰间烟枪头,嘭嘭敲击着楠木棺材板,震得供桌烛火直晃,阴阳怪气道:“王老太爷,您躺的这口棺材,可是咱帮你弄得。”

    说着,扣下一块漆皮,放在手里碾碎,

    “黄花梨的木材,三义公的油漆,都还没结清呐!”

    他这话,纯属胡说八道,但王家为首的中年人,却顿时会意,连忙跑进房中,端出一方小黑盒,打开后,赫然是十锭白花花的银子。

    “吴老哥,这就给您结清。”

    “呦,王…王家果然财大气粗…”

    矮壮汉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打了个眼色,让手下收起东西。

    然而,讹了一笔钱后,他却没急着离开,而是用手掌在那王家中年人的脸上,边拍边说道:“听…听说你找了船要走?”

    王家中年人身子一哆嗦,不敢说话。

    “啧啧。”

    矮壮汉子将中年人脸拍的通红,嗤笑道:“这…这天津卫多好,别……别走,当心路上喂…喂了王八!”

    中年人满脸悲愤,忍不住说道:“周先生答应…”

    啪!

    话音未落,便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吓…吓唬我?!”

    矮壮汉子眼一瞪,“实…实话告诉你,那姓周的早死了!”

    说罢,便带着手下得意洋洋离开。

    临走时,疤脸锅伙又突然转身,露出狞笑:“明儿个咱还来,你们王家不差钱,今后兄弟们的伙食,就劳烦您受累了,哈哈哈…”

    三人走后,王家众人都瘫坐在地上,满脸苍白,六神无主。

    “大哥,他们怎么知道?”

    “还用说,咱么被卖了…”

    “那该如何是好?”

    话未说完,众人便瞪大了眼睛。

    但见院子里雾气翻涌,显出一道人影,正是李衍。

    锵!

    有妇人刚想鬼叫,便被李衍一刀顶在喉头。

    “我问,你们说,敢有半句隐瞒,都别想活!”

    李衍杀机如同实质,王家人哪敢隐瞒,一五一十道出了经过。

    原来他们老爷子还阳后,大概是觉醒了意神通,经常做梦,变成一条鱼在三岔河中游弋。

    津门漕运发达,常有水患,不知多少沉船,那老爷子便靠着这本事,操控鱼儿从沉船中找些金银首饰,王家人也善于经营,买了门面,渐渐发家。

    然而,那老爷子也越发古怪。

    怕光不见人,身子恶臭,还喜欢生吃血肉。

    王家人害怕,便想找术士驱邪。

    谁知那姓周的术士,上门后却没动手,而是教了他们一个秘法,炼制尸油,帮老爷子防腐,随后又在门口树杈做标记。

    其中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知晓。

    只知道,自那以后,周先生就一直住在他家,还有静海帮的人往来,在附近埋伏,不知在对付什么人。

    “哦,对了!”

    王家大儿子忽然开口道:“就在前些日子,周先生抓了个算卦老头,关在柴房,逼那老头给沧州写信,老头不从,但被他折磨了几天,后来才写信。”

    “自那以后,周先生就离开了我家,说是最后一次。”

    听着这些话,李衍瞬间明白了原因。

    这是个针对黄泉组织的陷阱!

    黄泉组织分崩离析,成员分散各地。

    这么明显的目标,自然能引来不少活阴差。

    想到这儿,李衍已难掩杀机。

    “你可知,他给沧州谁写信?”

    “我没看过,但隐约听到他们说是个姓‘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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