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谈,高家也可以支持变革!
此刻,金陵城风云变幻突降大雨,那些学子跪在雨中如同雕像一般,血书被雨水冲刷变得模糊。
而这会儿老张出现了,他同样冒着瓢泼大雨来到了城门之下,他特别庄重的脱掉了官服叠在了旁边,摘下的官帽挂在城门之上,接着退回到学子的身边,噗通一声跪在了泥水里头。
“张朔,恳请严办凶手!”
夏林这会儿举着一把伞站在一旁,看着那数百人就这样被风雨敲打。
宫门紧闭,黑洞洞的城门楼子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能,而京城之中的世家贵族至今仍在嘲弄。
从白天跪到傍晚,宫门终于打开了,接着文武百官急匆匆的绕过这些人进入皇宫之内,他们脸上全是严肃,没有一个人露出了笑容。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陆续有浮党跟新党的人也加入了学子的阵营,毕竟在这件事上浮党跟新党是天然的盟友。
这里要解释一下这两个队伍的差别,新党是主张改革的,诉求是变改祖宗之法实行全新的王道儒家教育。而浮党则是工业兴国派,主打的就是实业兴邦思维,他们觉得政策只是国力的辅助,想要国强害得是开办工厂振兴工科教育。
这也是天然冲突的群体,但此刻他们合流倒给老贵族们施压。
原本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平民学子,但现在文、理双雄都加入了进去,这无形之中就给朝堂上增加了十万吨的压力。世家这会儿也不敢乱来了,因为浮党有兵,新党有势,足够给老贵族们来上一点年轻人的震撼。
马周站在最前方,眼睛扫过面前站着的所有人。
“说说吧,出了何事。为何会闹到这般地步?”
这会儿京兆府府尹上前汇报,意思就是说那些书生聚众殴打他人,导致与谁谁谁家和谁谁谁家起了冲突,京兆府根据大魏律法执行抓捕,然后那些年轻学子冲击府衙之类的。
但这会儿察事司副统领赵世远上前一步走:“不对吧,府尹大人。此事下官也有所了解,分明便是连续几日那几人轮番辱骂,昨日更是有人公开辱骂驸马都尉宁波将军夏林与察事司察事使张朔。怎么?府尹大人倒是只管这百姓点灯,不管这州官放火啊?”
“我……你……”京兆尹咬牙切齿有些恼怒:“赵大人称辱骂,老夫审的时候得到的却只是论道罢了。”
“好!”赵世远双手一拍:“好一个论道!好好好,好一个论道。说那夏道生是吃泔水的杂碎,说那张仲春是绣花的草包。好好好,好啊,好一个论道。”
马周眼睛一翻:“可有此事?”
京兆尹头一低:“有……”
“有!有你为何不报!?”马周勃然大怒:“陛下不在京城,你们便是如此玩忽职守???”
“可……”
京兆尹刚要说话,赵世远立刻堵住了他的话头:“当下学子之中有人为此事丧命,棺椁停于皇宫之外,人命大入天啊,府尹大人!”
到这个节骨眼了,各世家的代言人开始发力了,他们纷纷开始站队,然后开始对赵世远进行一系列的进攻。
但赵世远这辈子除了发自内心的怯夏林之外,其他人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只是冷言冷语的说道:“好,诸位大人如此说话,那我倒是有个法子,就看你们敢不敢用了。”
“你但说无妨。”马周冷声说道。
“六司会,由刑部、大理寺、京兆府三司同办,察事司、监查院与御史台三府同侦!势必要叫此事水落石出,还大魏一个朗朗乾坤!”
这会儿许久不说话的安慕斯突然上前一步走:“下官,附议。”
接着浮党跟新党的人纷纷也走了出来。
“下官,附议。”
“附议。”
但世家派可不同意了,这可是牵扯到自家子侄,他们便开始据理力争。
这会儿赵世远突然一声暴呵:“夏道生四十万大军陈兵河南道!他当下就站在雨中,你们办是不办!?”
朝堂之上顿时没了动静,马周咳嗽了一声:“大理寺安慕斯、京兆府冯满春、刑部史进明。”
“下官在。”
“下官在。”
“下官在。”
三人齐步上前,接着马周继续说道:“监察院熊文韬,察事司赵世远,御史台陈屿。”
“下官在。”
马周手一挥,拿出他的代天子令:“六司同查共审,不论是谁,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