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我差点被人猥亵,我妈没有安慰我不说反而给了我一巴掌,怪我不该穿裙子……遇到事情,你们总让我往自己身上找问题,可明明最大的问题就是你们,陆瑶可以穿裙子,我不能穿,她可以学跳舞,我想跳就是不务正业。”
“沈思甜,这是你们给我取的名字,先忆苦后思甜,我这18年的苦都是你们带给我的,今后我不会再吃一点苦头了!”
沈父眼里闪过悔恨,他想要反驳,可想了许久才发现,他们对沈思甜是真的不好。
如果不是有沈思甜的奶奶在,她可能都长不大。
现在说错了后悔了,都没用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太阳不是忽然下山,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苦尽甘来时,我最该感谢的是挺过苦难的自己,而不是给予我苦难的他人。
沈思甜转身,找医院租了两张临时床,让奶奶能够坐的舒服。
到了凌晨四点,沈母有了动静,医生赶了过来……人醒过来了,意味着不会变成植物人。
但醒过来的沈母,反应迟钝,口齿不清,说话明显歪嘴流口水,种种迹象说明,她中风瘫痪了。
这对骄傲半辈子的沈母来说是剧烈打击,还不如让她成为植物人,中风,死不死活不活,躺在床上生不如死,吃喝拉撒都需要外人帮忙。
沈思甜站在床边安静的看着沈母,毫无意外的,接受到了沈母眼中的恨意。
沈思甜看她醒了,确定没事后,便拉着老太太的手:“奶奶,你身体不好,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这医院用不着我们这么多人看着。”
沈母万万没想到沈思甜会这么冷血,她都成这样子了,她没有关心她一句,居然转身要走。
沈母艰难的抬起手指:“沈……思甜,你……”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口水流了一脸,这一刻,沈母眼中万念俱灰。
沈思甜假装没听话,牵着奶奶的手出去。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是请了一个护工专门照看沈母。
回去的路上,老太太沉默不语,心里一直在叹气,昨天中午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一下子变成这样,真是世事无常。
老太太试探性问了句:“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按照协议上的来。”沈思甜说的协议指的就是当初那份断绝书协议。
她能给沈母的只有,她年满60岁后,按照国家法律义务给的那一百赡养费,其他的没有。
沈思甜的回答是在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
老太太没有劝沈思甜,但她作为婆婆,从道德上要给一份。
到家后已经早上五点了,沈思甜也没心情睡觉。
天一亮她就给律师打电话。
她太了解她的父母是怎样的人了,自私自利,现在家里出事了,又看她考上了京大,估计后面还会道德绑架她。
为了彻底断绝他们的念想,还是交给律师处理最好。
早上八点,沈思甜就见完了律师,医院那边再度给沈思甜打来电话,说沈母哭着要找她。
沈思甜冷笑着应下了,然后带着律师一起去了医院。
沈父只在医院留了一晚便污头垢面,看到沈思甜来了后,他没像昨天那样迎上去。
“你奶奶没来吗?”
沈思甜反问:“她来做什么?都说了,这是你自己的事,就不要麻烦别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一出事就找妈。”
身后的律师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
沈父脸色难看,咬牙:“你怎么说话的。”
“我不过是拿你以前的话说给你听,你怎么就受不了了?”沈思甜阴阳道,“果然,这刀子只有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多痛。”
沈父顿时哑口无言:“我没精神跟你吵。”他看向沈思甜身后的律师,“这是谁?”
“介绍一下,张律师。”
“你叫律师来做什么?”
“为了避免你像昨天那样道德绑架我。”
张律师打开文件袋,将里面盖了章印的协议拿出来给沈父看:“这是你们之前签的协议,已经具有法律效力,沈思甜女士不负担除了父母赡养费外的其他费用。”
这个时候叫来律师,就是想告诉他们。
沈母现在病了,无论病的多严重,哪怕要死了,都不关她的事,想要她出钱那就等60岁后。
中风瘫痪不是小毛病,能不能活到60岁还是个未知数。
沈思甜的狠,他们以为已经差不多的时候,往往还能更上一层楼。
沈父确实有想过破罐破摔,他不信沈思甜真的不管他们,到时候他去法院告她,当初签的那份断绝书也就是一张废纸,谁能想到,这张断绝书还真有用。
沈思甜进了病房,醒过来的沈母确定脱离危险后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单人房,也算安静,空气里没有其他怪味道,只有消毒水味。
看到沈思甜来了,沈母眼含热泪和哀求,歪着嘴说:“甜甜,妈妈真的知道错了,你把我带走好不好……我以后只有你了……”
当然不能。
她是很贱的人吗?过得好的时候想不起她,现在出事了都想找她接烂摊子,她又不是收破烂的。
“妈妈,你可以不追究陆瑶的责任,让她照顾你一辈子,这是她应得的。”
“毕竟你精心爱护长大的人是她不是我。”
“如果出生前我就知道你会是我的妈妈,那我宁愿胎死腹中。”
沈母本就惨白的脸色,如今变得又僵又白。
她流着口水说:“甜甜,求你,不要这么对我……在法律上我是你的妈妈,你有义务管我。”
“现在知道义务了?”要不是场合不对,沈思甜都要笑出声,“想要我管你,等二十年,你满60岁再说吧。”
剩下的话相信不用她多说,沈父也会告诉沈母。
下午三点,陆瑶被捕,如今被关进了监狱里,前有给自己奶奶下药,后有把养母推成瘫痪差点把人害死,加上偷窃罪。
刚把陆瑶抓住的时候,陆瑶还死不肯认罪。
“我拿自己家里的东西怎么能叫做偷呢?”
“说我给那个老太婆下药,她不是没死吗?凭什么过去这么久还追究我?”
“我就是不小心推了她一下,我怎么会知道她那么不经摔,再说了,也是她先打我,我属于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