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半步，刀尖擦着鼻梁险险避开，钢管反手抽出，啪的抡在靓伟又要举刀的右臂，沉闷夹杂清脆的骨裂声，靓伟右臂被生生砸断，手里的牛肉刀飞出老远。
“废料学人扮大佬？你老母！”
喝骂声中，火牛上前一步，靓伟捂着胳膊在地上惨嚎，分量十足的钢管再次落下，朝他头顶砸去！
铿！
斜刺里，一把开山刀拦下火牛势大力沉的劈砸，交接溅出火花。
古添乐明显感觉到握刀的双手被震得发麻，刀刃被砸出凹陷。
他用力向上举刀，震开火牛的钢管，吐一口浊气问道：“没事吧伟仔？”
回应他的是火牛桀骜的声音：“他没事，你有事呀靓仔！”
古添乐抬头望向火牛，甩了下手腕，戳了戳自己胸口：“我叫靓乐，联英社四九仔，今晚收你牛皮！”
……
“当初全字头撑潘林，让他搞出来个联英社，加上联飞英、联桃英和联胜英，号称联字头四大单位。”
冲锋车穿过闹市区，驶入山道。
车里O记B组反黑队长的奀仔，兴致勃勃讲起江湖故事：“潘林手下有十八个金牌打手，花名全部靓字开头，什么靓培、靓国、靓树、靓兰仙，同当年的九龙十八虎、号码帮十二金钗一样，自称是潘林十八靓。”
“今时不同往日啦，十八靓要么在坐监，要么跑路，或者就被人斩死街头。”
“倒是联英社这两年收的那批新血，后生仔不识世界，也学前辈用靓字开头做花名，我录入档案的时候都觉得好笑，不怕重蹈前辈覆辙呀？真是听多了江湖故事。”
所谓十八靓的靓字，并非长得英俊的意思，比如靓仔南、靓坤这种花名，正字要写作‘僆仔’，即是小孩子的意思，要么说这人是愣头青，要么说他手下小弟多。
PTU的军装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插嘴问几句江湖掌故。
车子驶过山坳，
任达榕眯眼望向半山处，隐约可见几盏车灯亮起，人影绰绰。
“开灯。”
一名军装摸出警灯，伸手出车窗扣在车顶，警铃声顿时响起……
……
“扑你个街！”
火牛横肘撞开身边的一个联英仔，单臂架住古添乐捅向自己腰间的刀刃，怒骂声中一脚踹在对方小腹。
伴随着古添乐喉咙里发出呕吐声，整个人双脚离地飞出半米距离，后背狠狠撞在一辆面包车车灯上。
火牛啐了口唾沫，正要提棍上前，耳边忽的响起警铃声。
“差佬到了！”
“大佬，怎么办？”
“只有一辆冲锋车。”
激战的人潮下意识止住各自动作，望向两边的大佬等揸主意。
火牛喘两口粗气，递给地上古添乐一个不屑眼神。
回身望向下方山路冲锋车驶来的位置，扔掉手中钢管。
火牛看向另一边的傻忠，咧嘴笑道：“喂傻忠，早就说过你带了班蛋散过来啦！今晚有皇气，我们……”
话音未落，
耳边忽的传来皮肉裂开的声响。
火牛剩下半截话堵在嗓子眼里，难以置信的低头，一截刀尖渗着血珠，从自己胸口冒出。
他缓缓扭过脸，目光正对上身后那张青涩面容，带着狰狞恶气！
古添乐双手揸刀，整个人浑身发抖，从火牛后背没入的刀刃又用力往前捅进几分，眼神凶狠：“我是联英社靓乐，今晚收你牛皮，扎职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