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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钰拿着手里的护膝,步伐迟钝,脑海中浮现着方才和姜鸢相处的情景话语,思绪复杂。
他膝盖经常受冻这件事,宫中很少有人知晓。
便是柔嫔,也不知道。
他从前,一直以为她一点都不爱他。
如今……
他也不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境。
因为心中想着事,他走得很慢。
是以此刻还离摘星楼不远。
待听得那声坠落的闷响时,他心里莫名地升起难受的情绪。
缓缓地回头,只见远处鲜红的一点。
鲜红渐渐晕开。
他突然面色一变,慌忙折返朝着那处而去。
越是离得近了,他双腿越是发软,到了楼下,他更是直接瘫倒在地。
“母后……”
他不停落下泪,语气虚浮地唤着。
可那躺在血泊中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回应他了。
而带着宫人从上面疾奔下来,头冠散乱的裴璟亦是死死瞪着那摔得血肉模糊的人。
“不会的,不会的……”
“这不是阿鸢,这不是我的阿鸢!”
他踉跄着走了两步,又哭又笑,突然喷出一口血来,而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风尘仆仆急赶回宫的银杏撞见的便是此番惨烈的情形。
“娘娘,娘娘啊……”
她于姜鸢尸首旁哭得昏死过去。
永兴十年,九月。
皇后薨。
十日后,皇帝心脉尽断,不治而亡。
举国哀丧。
同年,太子裴钰即位。
他在位期间,政治清明,勤勉为民,大梁在他手中达到了空前的繁荣昌盛,百姓富足安乐,是后面几个朝代都无法比拟的盛世之景。
可唯一怪异的是,这样一位帝王,生平却没有任何一位妃嫔皇后,膝下更是没有任何子嗣,后继位的太子亦是他从皇室宗亲过继而来。
这不由得使后世的史学家们争得头破血流也无法统一意见——
有说是他喜爱男风,不能接受与女子亲密;
有说是他身体存在不可言说的隐疾;
……
总之,众说纷纭,皆无定论。
而这一切,若是让裴钰知晓,恐怕也只会付之一笑。
不过这笑容里,有几分的无奈酸楚,恐怕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他即位后的第五年,他曾遇见了让他心动的女子。
那是中秋盛宴。
重臣官员携带着妻眷儿女入宫庆贺。
那日他看累了繁杂的公文奏折,便来到御花园处散心放松。
青竹疏绿,他隔着望去,只见一抹嫩粉立于不远处的兰花丛中。
那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姑娘,生的白净清秀,此刻她蹲在路边,用葱嫩般的手指轻轻戳弄着御花园中价值连城的名贵兰花。
兴奋地同身旁站着的丫鬟分享的声音如黄鹂鸣悦——
“哇,小翠,皇宫里的兰花果真长得好,品类也多,这叶片上的脉络,你看你看……”
而那小丫鬟却提心吊胆地四处张望:“小姐……我们还是快回到宴席上吧,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夫人知道了又会责罚您了……”
那姑娘双眸晶亮,看见这满地的名贵兰花根本走不动,嘴上却乖顺地应着——
“嗯嗯嗯,好好好……”
“再看一会儿,就一会儿啊……”
直到一位衣着富贵、貌似是哪位朝廷妻眷的贵妇人疾快地走过来,径直拎着姑娘的耳朵尖儿,压低声音急斥:“小祖宗,这可是皇宫!”
“这里你也敢乱跑,要是给我惹出事来怎么办?”
姑娘歪斜着头,被又急又气的娘亲提溜走,走之前还道:“阿娘……女儿知错了嘛……”
“知道错就好!”
姑娘委屈巴巴:“那女儿再看一眼就走,可以吗……”
……
隐没在翠竹后的裴钰不由得眉舒目展,笑了出来。
回去后他便派人去探寻那位有趣的姑娘的家世名姓,很快便得来了确切的消息。
那位姑娘姓罗名清禾,是光禄大夫家的小女儿,今年刚及笄,是京中有名的“花痴”——寓意着痴迷兰花,不可自拔。
回禀的人继续说着,裴钰笑容渐收。
只是,罗姑娘幼时便与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定下了婚约,二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双方都已过了聘礼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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