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想静一静。”
原本没有期望得到她回答的裴璟心神一振,连带着声音也掺了几分喜色:“好。”
“阿鸢,我给你足够的时间。”
他抬眼,隔着屏风深情眺视那道清纤窈窕的身姿。
“你好好想一想,我才是这世间最爱你的人。”
想清楚,他们便能和好如初了。
脚步声由近至远,直到彻底消失在空寂的殿中。
姜鸢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始笑起来。
“娘娘……”
银杏被这样怪异的她惊了一跳,担忧出声。
姜鸢恍若未闻,只一昧痴痴笑着。
甚至笑出了眼泪。
爱她?
他刚才说他爱她?
一股巨大的荒诞席卷了她的心间。
爱?
这是爱吗?
爱她便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她、丝毫不给她喘息的空间、不顾她的喜好一意孤行,违背她的意志将她强囚在身边?
他现在跟她说这是爱?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让她痛苦如斯。
既然他理解的爱是这副模样,那她不介意以同样的爱回报给他,让他也尝一尝痛不欲生的滋味儿。
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她流着泪,笑容诡深。
从现在开始,她也要学着“爱”他。
……
她只卧床休养了两日,待到第三日,气色已经好多了的她起了床。
端坐梳妆台前,她平静地吩咐宫女为她梳妆打扮。
皇后该有的凤钗首饰一件都不能少。
凤鬓云髻,华贵典雅。
之后,她又在服侍下换上典雅高贵的凤袍。
铜镜里倒映出一个华贵不可直视的身影。
她盯着镜中人。
良久,缓缓勾出一个幽微不明的微笑。
永宁宫。
周婉茹站在窗棂前,恼恨地将瓷瓶中的花卉扯下一株来。
染了蔻丹的指甲死死掐住花梗,誓要将其掐烂才松手。
片刻后,又蓦然转身看着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的宫人,目光尖锐:”宫中上下当真没有传出半个字?”
“是……”
“对外都说皇后是之前的余毒未清才导致此次的卧床不起。”
得到这个答案的周婉茹难掩愤恨,将花枝狠掷于地,又抬脚碾了几下。
这样都扳不到她?
她真是不明白了,陛下对那个女人是着了什么魔。
竟容忍了这种任何一个世间男子都无法忍受的事。
一个端着茶的身影悄步走来。
“娘娘何必动气呢?”
夏喜上前,笑着端出一杯茶递给周婉茹。
周婉茹瞥了他一眼,接了过去。
“是你找到本宫告发的,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难道你就不生气?”
夏喜但笑不语:“娘娘以为,眼下便是最终的结果了吗?”
他走近到她身侧,低语缓缓:“是,陛下是并未处置皇后,可皇后受此打击,缠绵病榻,与陛下也定然颇生嫌隙。”
“眼下,便是娘娘上位的最好时机啊。”
周婉茹怒意凝滞,细望了夏喜几眼,兀自思索。
“你还真有几分本事。”
想通以后,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夏喜。
夏喜抬起脸,依旧笑得谄媚:“奴才现在已经是娘娘的人了,自然得事事为娘娘打算,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啊。”
事到如今,宫中早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唯有柔嫔。
他得牢牢攀附住她。
“你放心,若是在你的帮助下本宫有朝一日能够荣登凤位,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得此承诺的夏喜面上迸发出悦色,正要俯身恭谢,一道嘹亮的叫声却径直插了进来——
“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