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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主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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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出几近透明的玉白色,她扯出一抹淡到几乎看不出的笑,问她背上的伤好了吗。

    银杏连连点头。

    姜鸢又问,伤好了,会留下疤痕吗。

    银杏想了想,还是缓慢地点头。

    没办法,再好的伤药都只能让伤口快速愈合,而不能让肌肤重回如初。

    姜鸢听后,一直静坐着,久到她都以为姜鸢不会再出声时,才蓦然听见一声低到近乎自言自语的喃语:“是啊,再好的伤药,也会留下痕迹的。”

    “何况是感情呢。”

    ……

    思绪回笼,银杏再看向姜鸢时,只抿唇郑重道:“祈望姑娘此后,万事顺意,心愿得偿。”

    姜鸢浅弯了眉眼,里间是数不尽的暖意:“你也是。”

    第二日一早,管事的便将银杏带出了府,从始至终,她们都没有再见面。

    姜鸢则表现得一切如常,一点都瞧不出伤心的模样。

    晚间裴璟回来,也从管事的那里得知了此事,彼时,裴璟在房中练字,姜鸢则在一旁缓慢研墨。

    裴璟目光在她静美的侧脸上逡巡,言语间似有探问——

    “你不是自入府以来便只习惯那丫头伺候吗,好生生的怎的将人打发了?”

    姜鸢动作未停,绣梅袖口处露出一节雪腕,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这丫头自从与外面不知那个野路子来的表哥好上了,平日里是越来越不尽心了……”

    “左右她心思不在这上面,干嘛还留着呢?”

    裴璟打她无波无澜的面上收回视线,笑道:“我可记得,你当初还挺在意她。”

    有时候,他见了二人相处,都有些暗暗吃味。

    姜鸢闻言,动作一顿,语气浅浅:“殿下才是婢妾最在意的人。”

    说着,她倏忽掀了长睫,隔着荧荧烛火望进裴璟那双微怔的眸子,两目对视间,似有灼烫蔓延。

    静寂的室内骤闻墨盘坠地的清脆声音。

    守在门外的江渡下意识的握紧腰间佩剑,打算冲进去。

    却被一同守在门边反应迅速的方庆公公给拦住了。

    “哎呦……”

    方公公连忙将这未开情智、有些一根筋的护卫拦在门外,说着凑近纸窗瞟了一眼便连忙转头,冲着肃然皱眉的江渡摇头,用口型道没事。

    真要让他搅和了殿下的好事,那才坏事了!

    内室,丝丝缕缕的烛光透过屏风的玉丝绸面,映出案桌前那紧密相融的身影。

    裴璟高大的身躯径直将姜鸢压在了桌案上,手掌捏住她纤细小巧的下颌,以此锢住她略微反抗的面颊。

    唇。齿交。缠,发出羞人的声音。

    姜鸢被他凶厉的攻势下毫无反抗之力,被他吻得近乎缺氧,只得用抵在胸前的手不停捶他。

    裴璟短暂地离开了那令他流连往返的红唇,抵着她的额深深凝看,眸底是惊人的灼亮:“……阿鸢,再说一次。”

    姜鸢揪着他的襟口平复着呼吸,在他近乎迫切的注视下,缓慢启唇——

    “殿下才是婢妾最在意——”

    未落的话音消弭于裴璟迅猛而来的交缠。

    最后放开她时,她眸子都有片刻的失神。

    裴璟也不比她好多少,额角青筋隐现,望着她的眸光如饿久了的狼一样。

    微缓过神的姜鸢手脚发软地从桌上下来,不经意瞥过眼前人的异状,像是被扎到一样慌忙移开视线。

    裴璟好笑又气恼地看了一眼羞郝的姜鸢:“还不都是你勾起来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朝后面的浴房走去,打算洗个冷水澡来冷却自己。

    “殿下。”

    走了两步,他便闻得身后那道轻轻柔柔的唤声。

    姜鸢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对着他道:“再过几日,便是花朝节了,那一日,婢妾想和殿下在一起……”

    眼前人儿乌鬓微乱,美目漾着水光,红唇泛着春意,裴璟如何能拒绝,弯了俊美出色的眉眼:“阿鸢放心,那日我便不处理这劳什子的公务了,一整日都陪着你。”

    姜鸢抿唇,露出甜蜜羞涩的笑。

    只在裴璟进入浴房后,那笑便渐渐淡去了。

    花朝节,正是她早就想好的动手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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