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注视下，夸张又毫无感情的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姨娘待你好，却也是有私心的。”
沈玉娇没想到她会突然这般说，微愣，不解地看向她。
柳如眉轻叹一声，道：“娇娇，你知道的，姨娘在这府中的地位并不高，你父亲他……并不喜欢我。”
沈玉娇点头，“嗯，确实如此。”
这次换柳如眉愣住了，想说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苦情氛围也没了一半。
她只能呜呜呜捂着嘴哭，企图把气氛再烘托回去。
沈玉娇摸摸鼻子，耐着性子配合她，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苦闷，说出的话确是字字裹着毒药的珠玑。
她握住柳如眉的手紧了紧，轻声道：“父亲那是对母亲的专情专一，外头多少人赞扬父亲是绝世好夫郎呢！”
柳如眉苦涩地笑了笑，止住哭，这装模作样是装不下去了。
沈玉娇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问起柳如眉为她做鞋子的事。
柳如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她掩饰过去。
她笑着道：“我听说你最近的鞋子有些不合脚，便想着为你做双鞋子，左右我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说着，便让身旁的丫鬟去拿鞋子。
沈玉娇看着柳如眉的笑容，心中很不是滋味。
没事做才给她做鞋，有事做那就是给她好闺女沈玉菡上赶着做鞋。
这些种种，叫人怎么不恨？心中怎样毫无芥蒂？
不一会儿，丫鬟便拿来了鞋子。
是一双粉色的绣花鞋，上面绣着鲤鱼吐泡的图案，看得出是用心做的。
沈玉娇接过鞋子，试了试，大小正合适。
她笑着对柳如眉道：“姨娘有心了，这鞋子我很喜欢。”
柳如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但随即便被她掩饰过去。
这鞋子是她早先做给沈玉菡的，但沈玉菡同她一般，脚长得大，已经不合适，所以才想着拿出来给沈玉娇穿。
她今日叫她来，纯属是知晓她现在脱离控制，打算走怀柔路线，仅此而已。
她柔声道：“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不合你的脚呢。”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沈玉娇便起身告辞。
柳如眉亲自送她到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沈玉娇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绕去了后花园。
真是见柳如眉一次，心中愤恨一次。
来到后花园，竟然意外看见沈玉衡一身白衣，手持长剑，正在认真地练剑。
他的剑法矫健有力，每一招每一式都透露出凌厉的气势。
沈玉娇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前世，她也总这样默默的认真的看着他练剑的样子。
如今再看，竟然已从看热闹的人变成看门道的人，不觉有些着迷。
沈玉衡练完一套剑法，收起长剑，转身看到沈玉娇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走上前，笑着道：“娇娇，你怎么来了？”
沈玉娇盈盈道，“想念阿兄，便来瞧瞧。”
沈玉衡拍拍她的脑袋，兄妹二人并肩而回。
转眼，就到了宫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