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猛地转头看向卢氏,神色控制不住地万般狰狞,眸中一瞬间迸发的恨意叫卢氏心惊。
“若不是你不中用,我怎会被歹人暗害了清白!”
卢氏冷笑道:“你个蠢笨如猪的!今日的计划哪一点是你不知晓的,你竟还能不小心被人反害了,还有脸来怪我!先前你同我说,王妃和郡主都属意你做世子妃,该不会是诓我和你祖母的吧?”
阮楚楚:“我何曾诓过你和祖母!王妃和郡主确确实实这般暗示我的,只是如今,如今……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呜呜哭起来。
她原先找来暗害阮程程的男人,不过是个家境贫寒的举人,和端亲王世子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如何能比?
可现如今她被这卑鄙小人夺了清白,便是不嫁此人,京中高门又有哪家还会愿意聘她为媳?她这一生,就此毁了!
阮楚楚不禁恨声道:“母亲!定是阮程程那贱人!定是她设计暗害的我!这该死的贱蹄子,毒娼妇!”
她却不想,若是按照她们原本的计划来,落到这般地步的就是阮程程,如今人家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卢氏眼神也十分冷厉,她万万没想到,一直以为是个好拿捏的蠢货,却不想是个深藏不露的。
耳边“呜呜”声不断,卢氏听得也有些心烦。
“好了,莫哭了。现下,你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便是嫁了那举子……”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阮楚楚哭着急声打断了:“母亲!那破落户家徒四壁,身无长物,才华亦不显,哪里配得上女儿,女儿不嫁!死也不嫁!”
卢氏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道若是真要她去死,她定就肯嫁了,只是刚好,她也不愿就将这么个精心培养的女儿浪费在个无名举子身上,便接着说道:“那就只有第二条路可走了,你既已失了清白之身,便做不得高门正妻,只能与人为妾。”
闻言,阮楚楚再次神色激动起来,张口欲要反驳,却见卢氏摆手示意她闭嘴。
卢氏接着道:“想来普通人家的妾室,你是看不上的,可要是做了皇家的妾室,即便是最低的位份,那也不是一般人家可比的。”
阮楚楚若有所思地道:“可是宫中许久不曾选秀了……”
卢氏摆手道:“我不是说陛下。”
不说陛下不近女色,宫中至今只有王府时两个通房丫头升上去的嫔位娘娘。便是陛下广开后宫,她这女儿已是清白之身,也是没有资格做宫中娘娘的。
——除非陛下对这个女儿一见倾心,十分喜爱,力排众议迎入宫中。
不过,想也知晓是不可能的,不说早有传闻说陛下不爱女子,就说她这女儿虽小有姿色,却也不是什么能魅惑君王的倾城绝色——若是换做那丫头,倒是还有些可能。
忽然又忆起阮程程,卢氏眼神又是一冷——这贱丫头此次逃过一劫,还反过来算计她们一遭。此事她们不占理,也没有证据,明着讨回来是不可能了,只是,来日方长,且看谁斗得过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