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说了，楚璆这个所谓的教授，贺季铭和许之鹤都很看不惯，虽然他从来没显露出什么迹象，但他们一致认为，这一定是个衣冠禽兽，并且在暗地里打着程程的主意。
可惜因为要给程程治眼睛的事情，他们还不能限制楚璆来找程程。
“真的吗？我的眼睛真的有希望治愈吗？”程程的声音里满是惊喜，陪在她身边的贺季铭也为她高兴，但高兴之余，心底深处不免有些担忧。
据许之鹤所说，程程是见过他的样貌的。
等程程复明，即便他想改名，当一辈子许之鹤都不可能了，到时候就一定要说出真相了，也不知道程程会不会生他的气，生气之后又会不会原谅他……
不过，即便心里有着隐忧，但他完全没有一点阻止程程复明的打算——只要程程能高兴，他不会阻止她做任何事。
楚璆声音平稳，但那种淡然的语气莫名给人以很大的信心：“有很大希望。”
“太好了！谢谢楚教授！”女孩软糯糯的声音里，是再也抑制不住的激动，甜美的尾音上扬，好似春日里拼命汲取阳光雨露，欲要盛放的花骨朵儿，身上蓬勃的生命力令她本就精致完美的小脸愈发鲜妍明媚。
楚璆隐在镜片后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眼神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澜，贺季铭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伸手揽过程程纤细的腰肢，状似无意地侧身挡住楚璆的视线，语气温柔地道：“恭喜你了，程程。”
阮程程开心地在他胸口处左右蹭了蹭，下意识和他撒娇，声音更加软糯，听得人忍不住心里一颤：“哥哥，我好开心啊~”
贺季铭不自觉地喉结微动，一手温柔地揉揉她软软的头发，开口声音微哑：“嗯，我知道。”
这时候，楚璆忽然又开口道：“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知道阮小姐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时候，能不能发现世界的真实呢？”
他这话里有话，听得贺季铭差点抑制不住杀气，但怕吓到程程，还是拼命压抑，连声音都努力保持平静，只一双眼睛寒凝如冰，冷厉如刀地射向他：“楚教授是什么意思？”
楚璆没有理会他，只静静地看着他怀里的女孩。
见程程也是一脸困惑的样子，他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淡淡地道：“没什么。”
贺季铭还是有点控制不住，说出口的话带了刺怼回去：“楚教授还是好好专注自己吧，别人的事还不劳烦你过问。”
阮程程虽然听不懂，但还是觉得他这话有点子不客气，小手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
贺季铭低头看她一眼，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有时候怀疑，程程是不是在他身上装了什么开关，怎么她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让他心底波澜四起，也能让他瞬间平息所有情绪……真是栽在这小姑娘手里了……
他只好按捺住对楚璆的敌意，对他点点头，道：“抱歉，楚教授。”
语气平平的，听起来就没什么诚意。
楚璆却也没什么意见，淡淡然看他一眼，又看向阮程程：“那我今天就不多打扰了。”
贺季铭巴不得他快点走：“那楚教授慢走，我就不送了。”
楚璆朝他颔首，又看阮程程一眼，便告辞离开了。
贺季铭望着他的背影暗暗皱眉——总觉得这个楚璆，恐怕不止眼前表现出来的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