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挥挥手,长安等人放开了陆少言。
他掸掸襕袍,若无其事:“糟糕,脏了,这件袍子还是卿晚准备的,她知道了又该说我不上心了。”
香荷皱眉。
陆老夫人、王氏心惊肉跳,陆家大儿这是怎么了?
陆少言转向香荷:“陪我回屋更衣,把这件好生洗了。夫人和你最要好,千万别告诉她,她会生气的。”
“夫君莫不是忘了,夫人要和离,已经回了孟家,今日圣上已经准了夫人和您和离,户部的文书都下来了。”香荷看不得这二傻子,直接捅破。
陆少言哈哈大笑:“你是骗我的,是夫人教你这么说的?”
香荷皱眉:“文书就在老夫人房中,你尽可以去看!”
陆少言难以置信地看向祖母:“祖母不会骗我,香荷说得可是真的?”
陆老夫人伸出皱纹斑斑的手,抚上孙儿的额头,被打的鼻青脸肿,让人不敢碰触,可怜心疼。竟以为自己和卿晚还在一处,这到底是做的什么孽。
“祖母倒是说话,香荷说得是不是真的?”
陆老夫人轻轻抚摸陆少言的手瞬间翻开,重重打在了他的脸上,心中之痛难以宣讲:“言儿你醒醒,你和孟卿晚已经和离,她就是个灾星,若不是她,你现在还在朝为官,我们陆家还是侯府爵衔。”
陆少言看向王氏:“母亲不会骗我,母亲告诉我,卿晚与我和离了?”
王氏眼中有泪,不忍看儿子如此,艰难地点着头:“儿子,你要振作。”
陆少言喃喃自语,不会的,卿晚不会离开我的,她等了我三年,怎么会要与我和离?她一定是气我冷落了他,我这就去找她赔礼道歉,她会回来的。
“长安,备车!”陆少言高喊一声。
长安不知如何是好,劝道:“少爷,孟家已经不让咱们进去了。”
陆少言怒斥:“胡说什么,孟家大门永远为我敞开!”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拦都拦不住。
五石散的药效发作,浑身炽热,双手抓着身前的衣服撕扯,几乎要将上半身赤着。
“拦着少爷,快!”陆老夫人见状一声令下。
刚刚抱着他的小厮又上去,将陆少言烂了起来,将他的衣服强行摁在了身上。
陆少言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堪,额头热汗直下,一身的力气无处可使。
刚刚被官差打的浑身是伤,小厮们为了拦住他,也没顾忌许多,谁知道碰上了伤口,陆少言龇牙咧嘴的痛叫,吓得小厮们松开了手。
这一松开,陆少言便往街上狂奔,衣服也扒了下来,赤着上身。
细皮白皙的嫩肉上,挂了几处彩,血印子一道道的,还有积液渗出。
十分狼狈。
孟家马车浩浩荡荡来了十辆,他一抬头看到,惊喜叫道:“卿晚回来了,卿晚回来了。”
却见马车停在了陆家大门外,打头的马车上下来了孟卿晚。
绿珠和素心搀扶着。
孟鹤轩与牧星也一同来了,还调来了一处东宫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