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与不行的,反正我们都在。”苏玉洁轻声应着,随后将门轻轻地关上。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宋词一直压抑的感情,这才完全爆发出来。
天知道当她听说贺砚枭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时,她觉得整个天都塌了,无数个夜晚她甚至幻想过,若是贺砚枭真的不在了,她会毫不犹疑地随着丈夫一起离开。
可现在,她不能倒下,她的丈夫还需要自己。
贺砚枭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光鲜亮丽的样子,若是有一天他醒来看到自己如此狼狈,该有多难过。
等哭的够了,宋词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看着病床的人,哽咽出声:“砚枭,我会守着你,你也要守着我,我们曾经彼此答应过对方,要相伴到老,求你一定要醒过来。”
而安静的病房里回应宋词的只有仪器上冰冷的滴答声。
那天之后,除了回季家换衣服,宋词几乎都是守在贺砚枭身边寸步不离,她虽然有逼迫自己好好吃饭,可她整个人几乎肉眼可见地跨了一圈。
这天傍晚,盛澜清捧着花来到了医院探视贺砚枭。
彼时宋词才接完水回来,见盛澜清来了,微笑着上前打着招呼,“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来,就不怕狗仔拍到吗?”
盛澜清笑了笑,开着玩笑说:“就算狗仔真的拍到了什么,我相信他们也不敢发出去。”
宋词点头,上前接过盛澜清手里的花,“自己坐吧,我不招呼你了。”
盛澜清点点头,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宋词纤弱的背影,她没来由地觉得心疼,“你身体怎么样?还吃得消吗?”
“还不错。”宋词将鲜花在花瓶里插好,转身在盛澜清对面的位置坐下,忽然将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我听舅妈说,你怀孕了?”
盛澜清抬手抚摸着小腹,微微一笑:“嗯,已经有三个月了。”
“真好。”宋词微抿唇角,“听说那天表哥也伤得不轻,我都没时间去看看他。”
见宋词这副淡定的样子,盛澜清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手,不知怎得明明克制地很好的情绪,这一刻怎么也压抑不住,温柔地语气中染上浓浓的哭腔。
“宋词,你没有必要这样,你可以哭可以闹,但为什么要选择压抑自己的情绪,你这样会生病的,会扛不住的。”
“我为什么要哭呢?”宋词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砚枭还活着,至少老天爷还是很眷顾我们的,不是吗?”
盛澜清低头不知该说什么。
她从前真的想不通贺砚枭到底爱宋词什么。
可直到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
爱一个人从不需要理由,是茫茫人海中的惊鸿一瞥,是生死关头的不放弃,一切在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定数。
贺砚枭就是宋词。
宋词亦是贺砚枭。
“别哭了。”宋词抽了纸巾递过去,笑着安抚盛澜清:“等一下若是舅妈进来,见你哭成这样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盛澜清破涕为笑,两人又说了好一会话,她才起身离开。
热闹的病房再次安静下来,宋词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的双眼逐渐滚烫。
贺砚枭昏迷之后,她就不喜欢热闹。
因为热闹过后的冷清,总是让人觉得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