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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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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难看?”

    “谁说难看了?这道疤,是你最出彩的地方,犹如天际的一抹彩云。”

    祝大球不想推开她,也不敢轻易接受她。

    “关键时刻,你一出现,我就知道我命中注定的人来了!你为梅枝勇闯沙漠,这份情就由我来补偿你。”

    启榆轻轻一笑,情意绵绵,不能再等了。

    “你那些追求者,怎么办?”

    “你就不能少说点煞风景的话?这个你不用操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些竞争对手,个个都有一技之长,该如何战胜他们?”

    祝大球发愁。启榆却喜上眉梢,听出他为自己的心意。

    看着他迟钝的样子,对自己也没有非分举动,微感失望,道:

    “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跟着就行了。”

    他们来到沟谷镇。在峡谷半腰斜坡,自然形成的一条道上,再加上人工修筑,便成镇大街了。

    他们先到水口买水。淡水在谷崖口中一个天然深洞内。为了方便卖水,在上面打了一个直通的吊水口,搭棚卖水。

    卖水者是大拿,赤裸着上身,肌肉发达,流着油汗。

    启榆来的晚。轮到她推着独轮车过来时,大拿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祝大球。

    “这穷酸汉,终于来镇上了!一来,就望见他了!”

    启榆连忙向他使眼色,道:“别没事找事,你赶紧打水去!”

    “只要你身边有男人,我就管得着!”

    大拿放下水桶,将吊绳朝边上一撇。

    “他就是我男人。赶紧打水吧,不然,我下去找你爸了。”

    “我不信!你会找个弱鸡?”

    大拿握紧拳头,鼓起肥壮的胸肌。

    “大拿,催汉子没有和你讲清楚吗?赶紧打水,不然找你爸了。”

    启榆压低声音,好像怕人听到一样。

    “我不管,我就是不打水!我爸来了也不管!”

    大拿嚷嚷着。

    “兄台,为什么对我成见这么深?”

    祝大球主动上前。

    启榆立即堵着他,急道:“我的少爷,你就站着不说话就行了——哎呦,大拿你要干嘛?这回是真的,你别动粗!”

    见大拿举着拳头冲出来,祝大球不躲反接近,拇指在他的肱二头肌上一摁。

    大拿手臂虽感到酥软不得劲,还是将他刮倒在地。

    大拿哈哈一笑,举拳再打。被启榆一把拽住,道:“怎么真打人?不是说了嘛,这回是真的!”

    后面来一个屠夫,目睹这一幕,拉起祝大球,道:“好手法,可惜力有不逮。”

    他一双眼睛眯着,深邃而幽远,祝大球心中一震,道谢都忘了说。

    屠夫袖口滑出一把短刀,在掌心旋转耍玩,道:“大拿,还不去提水?”

    大拿发怵,跑了回去,立即灌满了水。启榆付了钱,推开车。

    屠夫立即推着车补位,启榆道:“谢谢朱老爷子——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搭把手?”

    屠夫点点头,国字脸两侧布满黑短须。

    启榆不敢多看这些扎人的胡须,拉过浑浑噩噩的祝大球,道:

    “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打疼你?”

    那边大拿点头哈腰的送走屠夫,向祝大球扬一扬拳头,道:“靠女人,算什么男人!”

    启榆厉声道:“你滚开!”

    大拿做了一个鬼脸,道:“滚就滚,咱们走着瞧!”

    从下水市口下去了。

    “你怎么啦?别跟他一般见识。”

    祝大球想的是屠夫的那句话:好手法,可惜力有不逮。

    能看懂的,至少是行家里手。而且他的眼睛和一般人不同。那个清晨确实有人在暗中,难道是他?

    启榆带着哭腔,道:“你真是急死我了,你倒说句话呀!”

    祝大球回过神来,道:“你不是说我是你男人吗?这种粗活,让我来干!”

    启榆心里甜滋滋,道:“千万别累着自己。”

    祝大球推起车,腰都要被压弯了。但强烈的自尊心要求他:得坚持走几步!

    可是没走几步,车就抖抖晃晃,都快倒地了。

    启榆见状,抢过来叫道:“停停停!还是我来吧。”

    祝大球扶着车,略带忧伤的道:“恐怕我还不如你一只手的力量。”

    “所以我只能吃这种饭。”

    祝大球突然觉得她很了不起。想起小时候照顾自己的姐姐、梅枝,她们有共性:不依附别人,也能摆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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