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点,听说有个预言家。”
任枝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一凛。郎景同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吗?
任枝回想了一下,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就算真的怀疑她,郎景同也最多只能诈一诈她,只要她不上当,郎景同就拿他没办法。
这么想着,任枝对于接下来的谈话多了几分警惕。
果然,他又说了几个关于预言的事情来试探任枝,任枝表现得滴水不漏。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他终于放弃了。
喝光杯中最后一口咖啡,他打算起身告辞,团队还在研究所等他呢。
“我还有些事,今天就……”
“等等。”任枝突然打断他,“说了这么久,你还是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呢。从北城到这里路途遥远,你父亲居然放心让你自己在外面跑?”
任枝还没有套到消息,当然不可能轻易放人走。
郎景同动作顿了顿,脸上又露出了那种非常复杂的表情。
“这件事情说起来真的很……很长。”
任枝抬起手,做了一个洗耳恭听的动作。
郎景同苦笑一声:“事到如今,这些事情也不算什么机密了,告诉你也没事。”
捏紧了手中的杯子,他看向窗外,低声开始了叙述。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如同一道惊雷:“洪水期开始没多久,北城海府发生了刺杀。”
任枝猛的坐直了身体,身下的椅子被她的动作带动,与地板摩擦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音。
郎景同恍若未闻,接着道:“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刺杀,整个海府,只有几个人活了下来。”
“我爸为了保护另一位女士,也牺牲了。”
任枝站着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抱歉。”
郎景同微微勾了勾嘴角:“没事,都过去一年了。”
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有和别人说起这些事了,还是因为面前的人是任枝,他突然有了倾诉欲:
“那次刺杀,不是人干的,而是一些怪物。当时我们还不知道,那些就是感染体。用花城研究所的话来说,应该算是高度进化的感染体。”
任枝下意识道:“不可能!”
那个时候别说感染体了,就连导致感染体的远古冰川病毒都还好好地被冻在冰层里呢,怎么可能会有感染体出现在北城呢?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们很多人都亲眼见到了。那些感染体刀枪不入,坚硬的甲壳堪比坦克。”
“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知道那些感染体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只知道这场刺杀,是一场里应外合。”
“所以在那场屠杀一般的刺杀之后,我们队伍中的很多人都没有办法用了,谁也不知道,到底哪些人是卧底,哪些人可以相信。
接着全球通讯中断,各地都爆发了各种各样的情况,实在是没有人手可用了。”
“最后,只能启用像我这样,背景有相关,但又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海府工作的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跟随北城的交流团队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