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许是没意识。”
太医?
春桃自顾自道:“昨儿二爷请了宋太医来的,就是上次给小姐看诊的那位。他说小姐身子有些弱,好在脚上没有伤到骨头,只要细心养上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她后面的话,宋妤没听进去。
这显然不是太医做的。
昨天宋太医走的时候,她已经醒了,直到睡前这里也没做任何处理。
……是沈湛?
她愈发觉得荒唐了。
他的一言一行,都让她猜不透。
只觉得沈湛对自己,如同猫捉老鼠一般。
弄死自己,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可他偏偏享受这份乐趣,时不时给她一点逃生的希望。
又在她刚要有所幻想时,再一掌将她打回原形。
仿佛乐此不疲,这场追逐游戏。
可她更痛恨的,是自己的不争气。
明明知道会遍体鳞伤,却还是忍不住……去咬他抛下的每一个饵。
“小姐,小姐?您还是不舒服吗?”
见她愣了半天的神,春桃担忧地唤了她两声。
宋妤回神,摇了摇头。
“几时了?”
“快晌午了。”
想了想,她补充了一句:“那会儿陈嬷嬷来了一趟,说等小姐醒了再回福寿堂。”
“那你怎的不叫我起来。”
宋妤急着坐起来。
她平白无故又回到碧烟阁睡了一宿,还不知道回去了,老太太又要怎么说她。
春桃委屈地解释:“是二爷说不用喊您的,他说昨儿已经跟福寿堂打过招呼了。您在国公府不小心摔伤了,为了不打扰老夫人,先在碧烟阁歇一晚。”
宋妤起身的动作顿了顿,松懈了一些。
“不怪你,是我太着急了。”
她孤立无援在侯府生存,习惯了步步都如履薄冰。
哄了一句,春桃顿时重新喜笑颜开起来。
她将一碗小面端进来。
“小姐您从昨天就没吃东西,想必饿坏了吧?奴婢给您下了面,您快吃两口,药也煎好了。”
吃完一碗面,春桃又将药也端了上来。
宋妤一口气喝了下去,春桃又将外用的药也给她涂了一遍。
全都收拾好之后,两人才动身回福寿堂。
刚走到福寿堂门口,陈嬷嬷就笑盈盈地迎了出来。
“大奶奶可好些了?昨儿青木说您在国公府摔伤了,可把咱们老太太担心坏了。若不是怕搅扰了您休息,夜里就要让老奴过去瞧瞧呢。”
宋妤客气地颔首道:“多谢陈嬷嬷关心,是我不好,劳祖母挂念了。”
“摔了这一遭大奶奶才是最疼的,怎能怪您呢。”
陈嬷嬷笑道:“老太太还惦记着呢,不如大奶奶先过去回个话?”
“自然,正想着去给祖母请个安呢。”
春桃亦步亦趋,要扶着宋妤过去,被陈嬷嬷拦下。
“我扶着大奶奶过去就是了,春桃姑娘回去帮大奶奶收拾收拾屋子吧。”
春桃心头一紧,“小姐?”
“没事,你去吧。”
陈嬷嬷虽殷勤得有些诡异,但青天白日的,老太太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春桃心不甘情不愿地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宋妤被陈嬷嬷扶了进去。
一进屋,老太太正坐在榻上假寐。
陈嬷嬷低唤了一句:“老夫人,大奶奶来了。”
“不必行礼了,身上还有伤,坐下吧。”
宋妤福了福身,被老夫人叫免。
“谢祖母。”
陈嬷嬷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老夫人手里捻着一串佛珠,随口问道:“听说你昨儿在国公府摔了一跤?”
“是,宋妤愚笨,劳祖母挂心了。”
“你一贯是个谨慎的,怎么到了外头,反倒跌起跤了?”
老夫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语气耐人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