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边抱怨：“石玉，我都忘了，这么疼。”
石玉能说什么，赔笑都显得不合时宜，嗯了声：“下回，咱不生了。”
“嗯，不生了，再也不生了。”唐辛咬牙，问他，“石玉，你的腰酸不酸？我……我的腰……”
眼泪一掉，说不出来了，连小馄饨都不吃了。
她形容不出来当下的感受，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
她不是后悔要生这个孩子，也没有后悔过，就是真的太难受了，她想忍住不哭的，可是没忍住。
石玉把手塞她嘴里，“我腰没事，但是挨这儿也不方便让你咬，要不，还是在手上来两口吧。”
说的就跟开玩笑似的。
唐辛没客气，直接来了一口。
抹掉眼泪一看，原来他没笑，特别认真地看着她。
原来，他会心疼。
心疼她怀孕辛苦，心疼她因为怀孕而改变的身体和心情，所以大半年的时间陪着她吃陪着她玩，把他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能做的都做了。
唐辛忽然想到，这就是他的爱吧。
他说的爱，她听见了，他做的，她也感受到了。
后来她就什么也想不了了，狠狠咬了一口。
后来她也心疼了，因为咬得忒狠，就像石玉说的“这回对称了”，两只手上都有标记了。
她怕石墨看见了心里难受，特意跟石玉说别让他知道，结果石玉告诉她：“你儿子早就看见了，还跟我说，爸爸，最心疼你的人是我，就我没咬你。”
唐辛半天没出声，默默看着他手上还没掉痂的疤，想象如果那时石玉也在身边……应该也会来上一口，会咬得更狠吧。
好像也没那么心疼了。
干脆利落地在他腰上咬了一口。
还问：“疼么？”
其实没使什么劲，可是说疼不合适，不疼也不行。
唐辛不依不饶，拍了一巴掌又问：“疼不疼？”
石玉忍着没笑，把喝完奶的奶娃娃放回床上，这才回了句：“要不，您再来一口，我再感受感受？”
唐辛看出来了，他一点都不疼，蹬了一脚仰回床上，捂住笑弯的眼睛，“美得你，我累了，我要睡觉。”
石玉刚躺下，门被拍得啪啪响，紧接着就冲过来一道人影。
“爸爸，快，小姑姑和小姑父来了，还有小小姑姑和小小姑父。”
石砚跑得直喘，用力拍着床，嘴里还在叫：“来给妹妹送礼了！”
石玉无奈起身，瞅了眼床上的那对母女，一样的姿势仰躺着，睁着眼睛在看他。
各拍了一下，说了声睡觉，都咧着嘴朝他乐。
提起还想继续说话的石砚，朝着屁股拍了一巴掌，“走，收礼去。”
一会见了孟既明，他得问问，他们家闺女这么小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淡定，打雷不怕，下雨不怕，哥哥大叫也不怕，从早到晚就知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