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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得门来,只见大厅上桌椅摆设,档次极高。
日常所用器具,或以金银珠宝玉石作成,价值昂贵;或雕刻镶嵌书画,作工精巧。置玉井金罐,以金五色为绳。
常会宗室,陈诸宝器,金瓶银瓶百余口,殴檠盘盒称是。自余酒器,有水晶钵、玛瑙杯、玻璃碗、赤玉卮数枚,作工精巧。
王黔这才知晓不是普通人家,便在厅堂台阶下站立。
一个老妈子模样的仆人,带王黔至一个房间,拿来一套干净衣裳,叫其把湿衣裳换了。
然后,至厅上,见那老女人早已在此等候,手里却也拿了一颗夜明珠,与王黔的那颗相比较,竟然一模一样。
那老女人问:“你母亲是不是叫苗颖?”
王黔点头。
老女人闻言,流下了眼泪,说:“大侄子,快坐下,我叫苗兰,是你失散多年的姨妈。”
王黔没有回过神来,一时间茫然在望着。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跪下,拜见,王黔泪如雨下。
苗兰扶起,叫其坐在旁边,说:“自从你外公苗俊被害死以后,我与你母亲就失去了联系。后来,我派人去找,也没有找到,不想在这里碰见你。”
王黔闻言,感慨万千,把前前后后包括丢银子的事都如实述说。
苗兰说:“百对手镯,这不难,我这里就有,你就带回去,当成我送你的礼物。”
王黔喜出望外,又跪拜。
苗兰安慰:“至于你丢的银子,等会你姨父回家,让他想办法,将其找回。”
两人又说了别的闲话。正说间,门卫通报:“老爷回来啦!”
只见一个人,衣着光鲜,浓眉阔嘴,深眼高鼻,从大门外面走了进来。
王黔暗自诧异:“这不是陶公吗?”
原来陶公,就是蒋锐,起名陶公,其实就是沾古代“陶朱公”之名。
凭借鉴宝,发了财。单凭马骉低价卖给他的玉石弥勒佛,就是无价之宝。如今与西羚国王打得火热。
王黔见过姨父蒋锐,又跪拜。蒋锐扶起,苗兰把王黔遭遇说了。蒋锐忙让人至知府衙门通报,让其捉拿盗贼。
苗兰留王黔,住了几日。王黔说要尽快回去交差。正欲回去时,盗贼被拿住了,果然是朱山,伙同黎利,成了当地惯犯,专对外地人下手。
原来,那日在酒里下了药,把王黔灌醉酒,然后偷了银子。
幸好银子还没来得及花,所有都被追了回来。王黔欢天喜地。
苗兰派人护送,带上百对夜明珠,顺利地回到了葛州。暂且不提。
又说王堖拿了五十两银子,若说要买一百对夜明珠,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差起一大截,怎么办?
王堖不亏是商人王翽的儿子,天生具有经商头脑,想到了以五十两银子作为本钱做生意,以银子生银子的办法。
王堖离开了家,一路上反复思考:“做啥生意呢?”闻得山城贩丝绸,颇有利润,何不去试一试?打定主意,往山城而来。
行至五日,便到了。
山城处于长江与嘉陵江交汇地带,是南来北往货物交易集散之地。
只见水陆码头,熙熙攘攘,阛阓万计,店铺逾千,会馆林立。百货山集,无所不备。廛肆居民,十万有奇。商贾云集,坐商持衡,行商糜至,赶集者众,往来络绎不绝。
每年丝绸交易不下数百万金。多以牙行为中心进行。乡人抱丝,交错道路,丝行派人,四处招揽,叫接丝。
绸一旦织成,就有接收者,出售给绸行。每匹抽用银若干,从中赚取差价。市间另设绸庄,每日上午,行家齐赴庄收绸,叫出庄。
绸行都有至少一名能分辨丝绸质量优劣的行家,叫看庄。有的绸丝头露在外面,绸行叫人修剪毛头,叫修绸。
丝绸行收买乡人的丝绸,并进行加工整理,然后卖给各地客商。这些客商挟带重资,按期前来购买,贩运至国内外,衣被四海。
话说王堖寻至丝绸行,问着一个经纪人,叫钱贵。贩丝绸人甚多,排队等候。钱贵都是先来后到,依次打发。
王堖心想:“若慢慢挨个排队,可不耽误时辰,又花费食宿费用。”心生一计,瞅个空挡,请钱贵喝酒吃饭。
酒过三巡,王堖央求道:“我是小商贩,本钱短少,等不起,望钱掌柜看在我可怜的份上,设法先卖给我。以后等赚到了银子,再来向您感谢,如何?”
钱贵喜好杯中之物,喝了人家的酒则心软,便一口应承下来,问:“想要买多少?”王堖说:“我口袋里,只有35两银子,就紧着这个量卖给我。”
当晚,钱贵就在丝绸行,包成几大包裹。又担心其他客商知晓,嗔怪下来不好收场,便寄放在邻家店里。次日,起了一个五更天,让王堖赶紧带走。
王堖给钱贵交了银子,遂雇了几个山城“棒棒客”,挑至码头。心想:“桐州离此较远,肯定卖得起价。”遂装船,顺长江,至桐州。
“棒棒客”即人力挑夫,当地人对其俗称。
他们爬坡上坎,肩扛着长竹棒,棒上系着两根绳子,沿街游荡揽活。大多数来自农村,是外来的,则称“客”。
整个山城,依山而建,出门就爬坡,下船即上坎,搬运东西成为难题,“棒棒客”则应运而生。
于是,当地人习惯了这样一种生活方式,大到买家具、电器,小到买几斤肉,如果不想自己动手,叫一声‘棒棒客’,即有人应声而到。
话说王堖,时来运转,该来发财。
舟逆水而行,速度甚慢。行了十日,才至桐州城内。
只见市场,似长方形,周围设有墙垣。四面设肆,供商贾出货物之用。
四边各设一门,供交易者出入。市场上,货物排列整齐,车马拥塞,人流如注,商贾联福,隐隐展展,冠带交错。
当时,桐州市场上,正缺乏丝绸。那些大户人家,用之做衣裳被套等,急需大量丝绸,却无此货。
见有丝绸到了,犹如见到宝贝一般。不到三五日,丝绸被抢购一空。购者都是用的成色上好的现银,并无一丝一毫赊账。除去路途食宿、船费、人工费等费用,净赚一个对半有余。
暗自兴奋,不觉热泪盈眶。然而要想买百对玉镯,这些银子显然还不够。
王堖心想:“桐州粮价便宜,何不卖些拉到踵州去买?”以五十两银子,购三百担籼米,雇了四辆马车,运至踵州。
行了七日,才入踵州城门。只见人头攒动,声音嘈杂,甚嚣尘上。有说书、唱戏、卖药、卖卦、卖剪纸、喝寿衣的,热闹非凡。市肆稠密,百货俱集。
市集上,三分之二之粮食,都是“窜条子”运来的,像王堖以马车拉来大量的极少。所谓“窜条子”,就是倒运粮食的小贩子。
这些人,本小利薄,赶着毛驴,驮上两三条口袋,用来装粮,每一袋叫一条。把粮食买来,装进口袋,又卖给别人,倒进他人口袋。
时值七月中旬,在踵州,有一个月左右,不曾下过雨。干旱相当严重,有的稻田开了裂,稻苗旱坏了,以至于米价腾涌。
王堖这四车籼米,每担长了五钱,除去车费、人工费、食宿费等其他费用,净赚了一百三十两银子。欣喜若狂,乐而忘忧。
正欲返回,心想:“既来此,何不去问丝绸单价?”返身至踵州丝绸市场,细细盘问时,其价比桐州反而更高些。
为何?距离山城丝绸集散地,桐州远些,踵州近点。那些贩运丝绸的商贩,都以为踵州路近价贱一些,俱往远处出售去了,以至于踵州集市上,时常短缺丝绸。
常言道:“货无大小,缺者便贵。”故此踵州丝绸比桐州更贵些。
王堖得此消息,喜不自胜,星夜赶往山城,仍然找到钱贵。买了一些酒,送与他。那钱贵得了小便宜,笑逐颜开,一如前番,悄悄先卖与王堖转身。
从山城一百两银买丝绸,王堖至踵州买,不消二三日,丝绸全都卖完了,净赚一百五十两。因为一时心急,只是少了从踵州买货,至山城来卖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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