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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秦康召至衙门,生气地说:“你读书不用功,竟敢还来考试,这不是有意侮辱朝廷科举制度吗?”便叫“打二十大板”。
一旁呆站着的几名皂隶,齐声吆喝起来,吓得秦康魂飞魄散。
亏得立在旁边的教官潘玮,跪下求情:“此童生是原刑部司员郎鲁嘉之嫡男,念他年纪尚小,姑且饶了他。”
邝菠听说,就饶了打他板子,仍然怒气未消,指着秦康骂道:“你这不肖之子,你父亲既是乡绅,却没能为他挣口气。你欺骗他,他只知你读书可以,便叫你来考试,却考成这样。我今日就将你的白卷交与他看看。”
说罢,便差人押着秦康,把原卷封了,并一个名帖送至鲁嘉。
聂金之子交白卷,一时间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轰动了踵州城。
有的说,聂金本是卖酒的,只该叫他儿子也应卖酒。秦乡绅把秦康当做干儿子,叫他进入考场,交了白卷,就像卖的那白酒,淡而无味。
也有人议论,这是聂金喝酒喝多了,生出了一个傻子。
鲁嘉见了这张白卷,气得头脑发昏,直骂秦康“上了他祖宗的德!”连教书先生文恺,也被鲁嘉臭骂一顿。
文恺气得打秦康的手板心,直到打得红肿开花。还把他锁在学堂里面,严加教育管理,不得外出,只许在室内好好温习功课。
秦康哪里受得了这个罪,瞅见一个空档,悄悄地从窗户逃走。
文恺慌忙向鲁嘉报告。
鲁嘉便差人到处寻找。寻了好几日,寻找不着,鲁嘉只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想只由他去。
过了半月,府衙通知,高俊考取第一名,入泮,准儒士科举应试。
鲁嘉欢喜异常,与夫人唐朦商议:“我收他为子,到底他姓高,我姓秦,不如招他为女婿,倒觉得亲切。聂康这个不肖之子,不知逃到哪里,我欲把焦杏许配给高俊,夫人以为如何?”
唐朦说:“相公所言极是。焦杏这等容貌,聂康哪里配得上。即便聂康不逃走,我也不会让焦杏嫁与他。你这样说起,也合我的心意。”
两人计议已定,鲁嘉仍请许仙娘当媒人,择一个吉日,让高俊与焦杏完婚。
高俊闻言,对鲁嘉说:“感谢干爹厚意!马上就要乡试了,我还要复习。等乡试过了,再结婚不迟。”
鲁嘉愈发觉得高俊有志气,不拘泥于儿女情长,把事业放在第一位,便慨然应允。等到秋闱三场过后,放榜之时,高俊中了第一名解元。
亲朋好友,皆来祝贺。鲁嘉便趁此喜事,将焦杏与高俊完婚。真是双喜临门。
是夜,花烛之后,夫妻恩爱,自不必说。只是喜中有苦,各述自己心事。
焦杏说:“我家被火烧后,父母到京城寻找舅舅。把我送到龚蕙那里寄养,原说尽快来赎回,但等了几年,没闻父母音讯。幸得恩父恩母看中,与你结为夫妻。若非移花接木,恐怕误了我婚姻大事。”
说罢,泪如雨下,又抽泣地说:“不知父母是怎么想的,把我丢在这里就不管了。”
高俊得知焦杏是焦帻之女,不是鲁嘉所亲生,便安慰地说:“岳父岳母不是不管你,我想他们一定有难处。踵州至京城,路途遥远,到了京城,又不知啥情况。我想无论如何,他们不会不管你的。”
说罢,便去擦拭焦杏的眼角的泪水。
焦杏点点头,紧紧依偎在高俊的怀抱里。
高俊又说:“我父亲去京城讨债,几年未归。我与母亲去寻找,路上遭遇盗贼。我去追赶,被其打晕在地,幸得恩父救起。至今母亲未知去向。”
焦杏说:“我们俩人,同病相怜。那今后怎么办呢?”
高俊说:“如今我幸得过了乡试,借进京会试之由,就便去寻找父母亲。”
焦杏闻言,欢喜异常,破涕为笑,巴不得丈夫早日赴京寻找亲人。
高俊一心寻亲。新婚刚满月,即告别起身。租了一辆马车,带了两名随从,一名叫高默,一名叫邝涛,望京城而来。
路遇叔爷高蠡家,随便去拜访。
不想在高蠡家,遇见母亲曾蓉,跪在面前大哭一场。
曾蓉让高俊起身,上下打量,定眼细看,也哭了起来,说:“我以为你死了,哭得我两眼昏花。你若不说,即使走到我面前,我不认得。如今你长大成人了,现在何处,为何到此?”
高俊拜罢,立起身来,具告前事。
曾蓉闻言,满心欢喜,以手加额。高蠡在旁听了,亦心酸不已,但闻高俊进京赶考,又是新科解元举人,觉得高俊挺有出息。
高蠡设宴款待。
曾蓉也诉说前事。高俊称谢叔爷收留之恩,便叫从人高默,取来二十两银子感谢。高蠡说啥也不收,高俊感恩不尽,立地拜了四拜。
次日,高俊迎请母亲上车,同往京城寻父。
一路上,风尘仆仆,还算顺利。十几天后,便至京城,寻踵州会馆歇息。从次日起,吩咐随从高默、邝涛在京城里到处寻访。
一日,邝涛领着一人来说:“此人就是拖欠咱们老爷银子陈柘的旧仆,问问他便知。”高俊唤那人,至跟前细问。
那人说:“小人以前跟随陈柘做生意,不想遭到土匪,陈柘被害。我见过高昪老爷,他来时,陈柘已死。高老爷讨债不成,跟随一个同乡,叫韩泉,也是生意人,同回踵州了。”
高俊说:“既然如此,我父为何迟迟不见回来?”
那人答:“韩泉还有货物在山西发卖,一路回去,还要往山西讨账,或者高老爷跟随韩泉至山西,耽误时日,我就不太清楚了。”
高俊听罢,心略微放宽,赏了那人二两银子,那人自去了。又叫高默、邝涛二人到黄建处,探听焦帻夫妇消息。
不几日,高、邝二人回报:“黄建被奸臣谗害,而被处于死刑,家门尽被抄斩。因此焦员外的踪迹无人知晓。”
高俊闻言,无可奈何。会试日期已到,于是打点行装,往顺天贡院,进入会试考场。不觉三场已过,归之,专候揭晓榜单。
等候揭榜期间,住在踵州会馆里面,终日陪母亲闲聊。曾蓉见儿子终日唉声叹气,知道寻找亲人没着落,心中难免烦闷,便叫儿子到外面散散心。
高俊骑着马儿,不带随从,一个人出城闲行。走到一个古庙前,看见一个算命先生,竟去算卦。给算命先生说清缘由,算命先生闻言,则叫其抽签。
心中默默祷告,高俊先求问父亲消息。抽到一个上签。算命先生说:“令尊应当平安无事,可能已经回家。”
再求问岳父岳母踪迹,又叫抽签。竟然抽到一个上上签。算命先生欣喜地说:“最近可能会寻到老丈人。”
高俊听罢,暗想:“若说父亲回家,也许可能,但说最近可以找到老丈人,却是不信的。因为没有任何音讯。”
不觉笑了笑,给银二两,便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迎面碰见一个老者。只见他:形容憔悴,衣衫不整,形色匆忙。高俊看着面熟,于是定眼细看。
“那不是老丈人吗?”高俊心里暗暗吃惊。他幼时曾认得焦帻,虽然过了好几年,但焦帻的面相不会变。
等那老者走近,高俊便拱手问道:“老人家,给您打听一个人。”
老者停下脚步,客气地说:“请讲!”
高俊问:“您可认识焦帻,曾在踵州西山县干过买卖?”
老者惊讶地问:“老汉我正是焦帻,你是何以知晓的?”
高俊闻言,忙跪下,施礼,说:“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找您找得好辛苦!”
慌得焦帻连忙答礼,说:“足下你别认错了,天下同名同姓的人甚多,是不是巧合?”
高俊肯定地回答说:“我绝对没有认错。”
焦帻说:“我落难京城,哪里来的女婿?”
高俊说:“岳父大人,我叫高俊,是高昪之子,以前我们是邻居。难道您忘记了吗?”
焦帻惊讶地仔细打量,少顷连忙点头,说:“原来真是你呀,如今你长高了,又胖了一些,但模样还是没有变。你怎么到了这里?你叫我岳父,又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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