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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皇后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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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奏折。

    “皇上还没吃呢,奴才怎么敢打开食盒,不过闻着味道倒是清香可口,毕竟是送给皇上您吃的东西,杜常在还不得使出全身解数。饭菜这东西啊,热着好吃,凉了味道就打折扣了。皇上您说呢?”

    “你都说完了朕还说什么。”皇上抚抚手,大步去了偏殿。

    “这么晚了还想着给朕送饭,杜常在对朕真是关怀倍至啊,跟永福殿里那个为了半吊钱锱铢必较的杜常在是一个人吗?朕得仔细看看。”皇上说着,伸手揽住了杜仅言的脖子,他的脸贴着杜仅言的脸,贴的那么近,杜仅言都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能看到他眸子里的戏虐。

    “这是臣妾该做的。”杜仅言装作恭恭敬敬的样子。

    “杜常在关心朕,朕也念着杜常在呢。”

    “臣妾的荣幸。”

    “朕的爱妃。”

    “臣妾怕皇上太劳累,特意做了饭食亲自送来。”

    “天寒地冻的爱妃辛苦了快把手伸出来朕为你暖一暖。”

    两个人拿着腔调,一个比一个说话好听,这些好听的话,二人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啊。

    皇上甚至还拿出十两一锭的银子塞给了杜仅言:“爱妃心灵手巧,但也不能让爱妃你白跑一趟。”

    “谢皇上赏。皇上真是体恤有加。”

    看似商业互吹,实际上分别想捅对方一刀子?

    气氛诡异。

    此地不宜久留。

    高让又不是傻子,赶紧窜。

    于是赶紧抱着拂尘退了出去,顺便把宫女太监都撤了下去。

    热热闹闹的太和宫瞬间只剩下皇上跟杜仅言二人。

    待宫门关上,皇上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抚着杜仅言脖子的手也马上收了回去,多一秒钟的戏都不能演。

    杜仅言也自觉跪在绒毯上,头一歪,一副任人宰割的羔羊模样,要多乖顺有多乖顺,要多卑微有多卑微,一副小媳妇的架势。

    “怎么了,说话啊。”皇上大咧咧歪坐在软榻上,撩起袍子盯着杜仅言:“刚才不是挺会夸朕的吗?再夸两句来听听呢。”

    “皇上的英明神武,哪里用臣妾夸。”

    “虚伪。”皇上笑,杜仅言好些天不到太和宫问安,皇上倍受冷落,想着生她的气,可见了她那委屈的模样,皇上的气也消了大半:“专门给朕做了枸杞豌豆尖?朕就知道,你还惦记着朕,明明惦记着朕,还非要收那半吊钱,口是心非的女人,弄得朕在奴才们面前下不了台,朕不要面子的吗?”

    “臣妾知道错了,可是”

    “可是什么?”

    杜仅言跪在那,委屈巴巴地盯着皇上的靴子,靴子上用银丝勾勒出万里云层的花样,绣娘们的手艺可真好,这双靴子少说值个三四两银子吧,够陈国百姓小半年的开销了。

    皇上束腰宽袍,腰系玉带,袍子织锦,玉带温润,这身穿戴,少说得让绣娘们忙活一两个月的。

    可她只是做点小买卖,半吊钱半吊钱的挣,皇上还要赊账,若是开了口子,以后人人都赊账,自己一个小小的常在,总不能追在各中娘娘屁股后面要账吧。

    想到此,杜仅言抬起头来,试图挤出两滴眼泪:“皇上也知道,臣妾做的是小本买卖,挣不了几两银子”

    “既然如此,不如停了这买卖来伺候朕,朕一高兴,还能赏赐你点东西。”

    “臣妾还是.接着做小本买卖吧。”

    这个不上道的女人。

    皇上闭上了眼睛:“进宫来做买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朕苛待了你们,你们日子清贫,朝不保夕,才想着法子生钱,杜仅言,朕没有苛待你吧?”

    杜仅言摇摇头。

    “那你为何这般拼命挣银子?”

    “说来话长。”

    “没事,朕的时间可以浪费一点儿。”皇上饶有兴致,做好了吃瓜的架势。

    杜仅言却打开了食盒,食盒分三层,第一层放着枸杞豌豆尖,第二层是一碗蒸三色米,第三层是半只果木熏乳鸽。

    枸杞红彤彤的,豌豆尖极新鲜,果木熏乳鸽也恰到好处,有果木的香甜,也有乳鸽的独特的香气,表皮暗红酥脆又挂了一层糖霜,银筷子一碰,能听到沙沙声。那碗三色米倒是寻常的米,只是用蔬菜、果汁染了三种颜色,颜色好看,让人忍不住想多吃一碗。

    “皇上先用饭吧,饭菜凉了就不好了。”杜仅言亲自给皇上布菜。

    皇上还想拿起腔调,奈何饭菜味道真好。

    开饭。

    果木熏乳鸽刚吃了一口,就听到廊下有说话的声音。

    是景仁宫的桂圆。

    “皇后娘娘身子不适,卫贵人让奴婢来跟皇上说一声。”桂圆跪在皇上面前。

    皇后时常有病,多数是叫个太医看看就行了。

    这次桂圆亲自跑到太和宫传信儿,皇后恐怕病得厉害。

    果然就听桂圆说:“自半下午开始,皇后娘娘就呕吐不止,三四个时辰,呕吐了七八回,皇后娘娘本就体弱,哪里经得住这些,脸色也黄了,东西也吃不下,躺在景仁宫里手都是哆嗦的,说话的力气都要没了,奴婢们心里害怕,还是卫贵人稳住了局面,叫了太医给皇后娘娘看诊,又让奴婢来太和宫请皇上您做主。”

    果木熏乳鸽也没了滋味,皇上忧心重重:“太医怎么说?”

    “奴婢来请您的时候,太医还未到。”

    “去景仁宫。”皇上叫高让。

    出了太和宫的门,皇上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回来,温声对呆若木鸡的杜仅言道:“雪天路滑,你回永福殿当心脚下。”

    杜仅言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皇上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殿外。

    殿外唯余满天飞雪,寒风瑟瑟。

    雪落无声,宫里静悄悄的,各宫的门早已合上,这会儿恐怕都要睡了。

    长长的甬道上,杜仅言提着宫灯深一脚浅一脚往永福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她想了许多。

    皇后娘娘虽不是生龙活虎的身子,但也不是病怏怏的底子,怎么突然呕吐的这么厉害?

    皇后娘娘虽出身名门但并不娇气,平时身子有什么不爽,也都是自行解决,鲜少到太和宫去请皇上。

    难不成皇后娘娘病得很重?

    可太医几乎是每日都去景仁宫请脉,并没说皇后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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