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赡养,便派人前去招降。
“快传!”
那位派去招降的周将军风尘仆仆的回来,一见面他便跪在地上连呼:“请王上降罪!”
看他如此,邵逸松便心中有数了,“既然他们不愿接受煦朝的好意,那便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吧,怎能怪得到将军呢,周将军请起,与众将士们同乐吧。”
可那周将军还是低着头,他语气万般无奈,“他们非是不肯领受煦朝好意,在微臣赶到南疆之前,那里就已经变成了一座废墟……是微臣……去晚了……”
邵逸松皱眉道:“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南疆在于我军进行最后一战之前,应就派人去通知此次战况的结果了,等微臣到达南疆之时,南疆已经烈火遮天,整座城池的人都葬身火海,他们……为了这场失败的战争……殉身了。”
邵逸松沉默了许久,只摆摆手,“这于将军无关,将军无需将此事放在心上,快来饮酒解乏吧。”
“是……”
这么多人里面,他之所以派周将军去照相,是因为周将军为人正直仁善,必不会将国家之间发生的战争牵扯到子民身上,但他却没有想到南疆人骨子里竟这么烈。
无论如何,子民都是无辜的,他们这又是何必呢……
邵逸松无可奈何地叹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天一夜的狂欢让众人都疲惫不已,除了守卫巡逻的人,其余的人都在呼呼大睡,等众军休整过来,邵逸松在三日后也开始起程回京。
此时二十几万的兵将,除了三万继续坚守南疆的士兵,其余的都提前一日由各部将军带领,都回归到原来所驻守的边境,此时要护送他们回京的,是玄武军的一支百人小队。
在南征之时,众人为了不打草惊蛇,走的是山路,此时已经大获全胜,人又少的很,走的自然就是官路。
众人日夜赶路,很快便到了文玉曾经居住过的小镇,林悠然借着众人休息的时间,到小镇上打探到了文玉家中的住址。
那是一间掉了漆的朱红木门,林悠然轻叩几下,里面便传出女子的声音,“来了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长相清秀,跟文玉的眉眼之间略有些相似,虽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但是很干净整洁。
“可是文缨姑娘?”林悠然开口问道。
“正是,不知姑娘是……”
“我……”
林悠然垂下眸子,她不敢看向文缨的眼睛,可这事总是要说的。
她将放有文玉头发的布包拿出来,忍着将要掉落的眼泪递了出去,“我是来送文玉回家的。”
文缨表情僵硬地看着那个小布包,良久,也没有伸手去接,直到屋里传出一个苍凉病弱的声音,“缨缨,是谁呀?”
她听到那个声音后,像是突然醒过来一样,忙冲着屋里喊了一声:“是远行的路人,来讨茶喝的。”
“奥……这年头外面的人都不容易,记得给人家拿点干粮带着。”
“知道了爹爹。”
文缨没敢再说什么,她怕再说出哪怕一句话,就忍不住哭腔了。
“多谢姑娘。”
文缨抹着眼泪接过那个小小的布包,忽然看到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个熟悉的银镯。
“你是……林悠然林姑娘吧?”
文缨将那个布包紧紧握在手里,一边努力忍着眼泪,一边问道。
带林悠然点头后,她忽然跪在地上,“文缨多谢姑娘搭救,姑娘大恩,文缨没齿难忘,请受文缨一拜。”
林悠然连忙将她扶起来,“文缨姑娘无需如此,要说恩情,也是文玉曾先对我施以援手,只是……他没能……没能……”
林悠然再也说不下去,看着文缨通红的双眼,她也止不住的掉下眼泪。
“在兄长前去南疆的那一天,我与父亲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文缨神情虽然悲切,但很是冷静,“兄长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死,我与父亲都会为他感到骄傲,只是……”
她侧过脸,向后望了望,声音压得更低了些,“父亲年纪大了,近来又生了重病,若是得知兄长死讯,必会痛苦万分,恐怕病情会加重,我现在不方便请姑娘进屋,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无碍,先让伯父养病即可,这件事能瞒就先瞒着,只是苦了你了。”
文缨摇摇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着,她将那个小布包放在胸口的位置,“多少将士天地为墓马革裹尸,兄长能有半缕青丝回到家乡,也算是落叶归根,让姑娘费心了。”
“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对了……”林悠然抽抽鼻子,将手腕上的银镯褪下来,“这对文玉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原本是打算给文缨姑娘赎身的,如今用不到了,还请姑娘好好保存吧。”
“万万不可!”
文缨抓着林悠然的手,她记得兄长回家此行时说到林姑娘时的表情,亦知兄长对林姑娘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