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监察使大人！还给我们遗州一片朗朗乾坤！”
苏逍并未说什么，默然走到台下。
凌震凑到他跟前：“门主，这几个人怎么办？”
“也扔到府衙监牢吗？”
此刻，凌震又恢复了平日对苏逍的称呼。
苏逍先是瞥了眼两个天青书院的弟子：“这两个不用。”
“把他们手脚打断，扔到街上，让天青书院的人自己捡回去。”
“如果天青书院还没蠢到家，那他们会知道该做什么的。”
凌震颔首：“是！”
旋即，苏逍才看向张芊。
这会儿的张芊仿若被抽走了灵魂，眼神空洞，瘫跪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张还算白净可人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甚至没一点血色。
纠结了许久，苏逍仍是没想好该如何处理张芊，复杂的心绪终是化为一声长叹。
“算了……”
“她……就先押下去吧。”
……
入夜，苏逍等人已经回到了登迎楼休息。
关岳和艾依努在他们的房间已经入睡，凌震则带着血鹰组在外继续追查吕定江等人的动向。
苏逍独坐房中。三更时分，陈青山突然从外面急匆匆赶回。
“门主！”
“今天被扔在街上、还有前一天被你废掉的天青书院弟子，这四人都被天青书院处死了！”
“还有那个方鸿，也被逐出了书院。”
将今日那两个天青书院弟子扔到街上后，陈青山便一直在暗处盯着，看着他们被天青书院的弟子捡走。
随后，又通过罗刹门以往建立的渠道得到了消息：天青书院当天就召开了大会，将那两个弟子、还有前一日被苏逍废掉的顾书铭和曹云全都公开处死，还将他们的长老方鸿逐出了书院。
得知此事，苏逍脸上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
“看来天青书院还没打算跟罗刹门为敌……”
“还不算太笨。”
但陈青山还没汇报完所有事情。欲言又止一阵后，才继续道：“门主，还有一事……”
“半个时辰前，遗州府的衙差发现，那个张芊……”
“她在牢里，自尽了。”
闻言，苏逍表情依然没有变化，但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
“知道了。”
陈青山识趣地不再说话，躬身退出房间，准备自己再去开一间客房。
苏逍看着窗外，眸色沉下。
张松是苏家军，而他的弟弟、张芊的父亲，也是苏家军。
说起来，张芊和那些孩子们，都是苏家军的烈属。
也是因此，苏逍才想给他们更多一些照拂，给张松找营生，让他们日子好过一些，给他们安排学堂……
但计划没赶上意外，最终竟是出了这样的事……
苏逍心绪五味杂陈，眉头也紧紧皱起。纵然他不是一个爱自怨自叹的矫情之人，此刻也忍不住沉思，若是自己能早一点发现，早一点来到遗州，是否就能避免此事发生？
许久后，终化为一声长叹。
“真的是我……来得太晚了吗？”
忽地，房间门忽然被敲响。
“门主！”
是陈青山。
“还有何事？”
“门主，有人来访，是来找您的。”
找自己的？
苏逍略微皱眉：“什么人？”
“是个老头。他说，他是天青书院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