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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离开落仙镇了……”
夏知蝉离开何府,穿过空无一人的街道,虽然是披星戴月的样子,却也有几分难得的惬意。
他抱着怀里撒娇的黑色猫儿,手掌轻轻拂过柔软的皮毛,让黑猫发出轻微呼噜噜的声音,她身后的尾巴则是一直摇晃不定。
走的方向是落仙镇的入口,所以夏知蝉必须会经过儒孟客栈的门前,虽然他并没有打算进去,毕竟自己居住的客房里面是干净无比的,也没有留下什么必须要拿走的东西。
但是他还是驻足了。
并不是因为留恋此地,也不是打算再住一宿,只是因为眼前突然来了个拦路的不速之客。
黑色的利落劲装,衣角的血倒是早已经干透,只是隐隐透着一种不明显的红色。而腰间挂着的连鞘剑却十分笔直,剑柄就稳稳落在他的手里面。
来人还是白日里的模样,头上顶着带有剑痕的斗笠。
“你挡住了我的路……”
黑衣剑客的语气很是冰冷,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语调也很奇怪,就好像是故意把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一样。
他没有动,手牢牢地抓着剑柄。
肃杀的气息几乎迎面而来,本来没有风的夜晚突然刮起来一阵无名的冷风,吹得人寒毛耸立,遍体生寒。
夏知蝉只是向左右稍微转了转头,脚下的街道是落仙镇入口的第一条街道,虽然并不算大,但也不是两个人对面就走不了的窄小胡同。
对方故意等在这里,是知道自己一定会回来,或者说即使不回来,也一定会从这里走过,然后离开落仙镇。
“明明是你挡了我的路。”
夏知蝉嘴上很硬气。但是以他现在的情况来说,不到万不得已的话,他也不愿意再跟别人动手了。毕竟已经先后跟四具金甲傀儡和石头人交手,体内真气消耗还在其次,只是精神略微有些疲累。
“路只有一条,自然只能有一个人走。”
黑衣剑客不知道是民间的侠客演义听多了,还是小说话本看对了,说话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哦?”
夏知蝉一挑眉毛,他撸猫的手停了下来,怀里的黑猫则是目光不善地看向对面不过几步远的黑衣剑客。
“你打算……如何?”
“江湖上侠客相遇,高手过招自然是既分高下也见生死。”
黑衣剑客一只手握着剑柄,另一只手则是抬高摘下来头顶上的斗笠,将其反转过来,目光直接落到那道剑痕上面。
“既然遇见了,也不用那么多废话。无非就是生和死的问题,无非就是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倒下而已……”
“我平生只想杀人……或者被比我武功高强的人杀死。”
夏知蝉听得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他没心情听别人在这里一字一句地念话本,也不想知道对方还有多少的口水话准备说:
“哈——你说完了没有,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儿一样。”
飒——
回应夏知蝉的是黑衣剑客手中的三尺长剑,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剑鸣,紧接着一道亮光迎面而来。
剑身三尺,承载的是比月光还要清冷的雪光,就好像从万丈冰山的最底下挖出来的一样。
如今已经是快要入暑的时节,夜间的风虽然还是有几分凉意,却也不至于让人如同是置身冰窖之中一般。
当!
夏知蝉不过是屈指轻弹,指尖就将带着寒芒的剑尖打偏到一旁,后者的剑虽然发生了偏移,却势头不减。
黑衣剑客近身上前一步,他把横过来的剑锋冲着对面的男子就斜劈而下,虽然三尺剑重刺不重劈砍,但是锐利的剑锋还是能够轻易切开人的肌肤血肉的。
他入江湖这么多年,几乎是从没有过败绩,甚至有好多江湖上成名依旧的凶残之人都惨死在他的剑下,化作一缕不甘的亡魂消散。
叮——夏知蝉只是手指轻点,却正好落在三尺剑的剑锋之上,削铁如泥的剑锋此刻却像是没开刃一样,无论如何的斩不到那根手指。
喵~
怀中的黑猫不高兴地低吼一声,紧接着她伸出一只爪子,本来打算直接拍在已经近在咫尺的黑衣剑客身上。
夏知蝉却突然抽身而退,让黑猫伸出去的爪子落了空,紧接着直接把闹情绪的黑猫直接装回到袖子里面。
他看上去气定神闲,可却绝对没有如此轻松,毕竟前后经历两场恶战,后来更是不计后果地催动朱砂黄符,几乎是可以说筋疲力尽了。
但是大风大浪的闯过,要是因为一个无名剑客就在阴沟里翻船,怕是要沦为师兄们和师父的笑柄了。
“为什么还不出剑!”
黑衣剑客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他两次试探夏知蝉都只是防守,根本不愿意跟他交手对决。
他冷哼一声,似乎是对夏知蝉任打不还手的样子有些恼怒。
左手上本来还一直拿着斗笠,此时因为心中的不满和怒火,将其当做暗器丢出,直奔向夏知蝉的面部。
紧接着一抖剑尖,趁着夏知蝉的视线被飞过来的斗笠遮盖的时候,瞬间将自己手中的剑刺出去。
这样一来即使对方可以出手打飞斗笠,也来不及应对之后出现的三尺长剑了,一旦稍有不慎就很可能命丧当场。
夏知蝉没有打飞斗笠,他甚至没有出手,只是身体微微后倾,然后整个身体就向后飘动而去。
旋转的斗笠依旧挡在面前,他只是稍微地一踏地面,紧接着飞起一脚正好踢在黑衣剑客握剑的手上,后者只能感到一阵剧痛,却还是咬着牙没有松手。
若是一般人,被夏知蝉用如此刁钻的角度踢中手腕,即使不立刻撒手,也会感到剧痛难忍的。
但是黑衣剑客却是个另类,他虽然一时吃痛,却还是忍受住了攻击,非但如此还用力地向下挥剑,把原本刺向夏知蝉面门的长剑斩向了对方的腿上。
但因为手腕的疼痛感还没有消除,下落的剑锋也不够迅速,所以只能是落了个空,锐利的剑尖只在地上划开一道痕迹。
夏知蝉则是完好无损地抽身而退,他飘飘然落下来,然后屈指再弹,一道剑气飞掠而出,径直落在黑衣剑客的手腕之上。
嘭——剑气划过,将黑衣剑客手腕上的衣袖尽数撕碎,还在白皙胜雪的皮肤上留下来道道血痕,就好像带上了一个红玉手镯。
“你不是人,对吧?”
夏知蝉看着对方如同女子一般的白皙皓腕,虽然上面血痕密布,却也不过是一些皮外的小伤而已。
要知道现在夏知蝉的剑气,堪比军营中百步穿杨的重弩,莫说是人的手腕,就算是铁甲也能轻易洞穿的。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居然只是被划破的皮肤流了一点血而已。
“是啊……”
黑衣剑客手中的剑也不是凡品,不但就单单夏知蝉刚才一点一弹,就算是精铁打造的也该弯了折了,不可能还完好无损的。
他没有避讳地点点头,手腕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有些伤痕甚至连血都还没有滴下来,就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是妖。”
“妖?”
夏知蝉一半是惊讶,一半是有些恍然大悟。他毕竟是正统的灵官一脉出身,对于很多秘辛都是了解的。
如今所说的“妖”,大都是由人死之后的精魄所化,所以他们都是没有形体实物的,就好像比夏知蝉之前怀里抱着的黑猫一样,她可以变成一只黑猫,自然也能变成巨大的黑老虎,并没有确定的形体。
而曾经定义上的“妖”,则是指山精野怪经过长时间的修炼,吸收天地精华之后变化出来的。他们大都可以变化成人形,但是却有真的血肉实体。
如果真要举例子的话,当初夏知蝉遇见的老黿变化的渔翁,可以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妖”。
“你们应该离开了我国疆土……当年大齐三仙联手将整个国境内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清除干净,但还是有些余孽逃到了关外苟延残喘。”
夏知蝉只是简单在复述书籍记录上的内容,但是当他说道“余孽”这两个字的时候,对面的黑衣剑客瞬间就斩出一剑。
嘭!
不过是袖袍一挥,磅礴的真气将刺过来的长剑挡在半空中,任凭对方如何用力,那把三尺剑就是再也刺不进去分毫。
“你们应该知道的,既然逃了出去,就不要再打算回来了。”
夏知蝉双掌一拍,两道凝练的旋转剑气将那把长剑的两侧剑锋尽数消磨下去,然后剑身也发出嘎吱吱的声音,黑衣剑客的虎口崩裂出来道道血痕。
“不然就不是再逃出去那么简单了。”
黑衣剑客干脆把手中的长剑一丢,明显已经发生弯折的剑身落到一旁的地面上,直接半截扎进土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虎口,刚才的那道剑气可不是之前的普通剑气,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从一根木刺变成了一根钢针。
“夏某是灵官一脉出身……不知道你们这些妖魔余孽明白‘灵官’二字是由何人所定的吗?”
夏知蝉淡淡的声音,他此刻很累,不是指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接连不断的战斗让他确实身心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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