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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闹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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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脸绷紧,努力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萱姐,你下手还是这么重,你……”

    白二郎脚趾痛的只能用脚跟落地,把发痛的脚尖抬起来,他还用手捂着自己一侧的耳朵。

    手掌心隐隐有血迹。

    他正嘴里埋怨着,抬起头却看着满脸是泪的董萱,虽然对方很快就把脸扭过去,但是白二郎还是看到了董萱表现出来的脆弱。

    “萱姐,你……你怎么了?”

    白二郎还是头一次见到董萱的这副柔弱的模样,他一时间把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皱巴着脸颊问道:

    “是遇见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是沙子,沙子进到眼睛里了。”

    这算是女子最后的倔强,她侧着脸颊,虽然还是止不住落下泪水,嘴里也哽咽着,声音沙哑说不清楚。

    “我……”

    白二郎脚步不便,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董萱身前,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几眼女子脸颊侧面的泪痕,然后无奈的挠了挠头。

    “我……萱姐,到底出什么事了?要是你有困难,我可以……我可以去求我爹帮你。”

    白二郎一开始打算是说“我可以帮你”,但是话到嘴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不如董萱,于是改口说道。

    “没事的,我就是……沙子……进眼里而已。”

    董萱抽泣了几声,她拿手背用力擦去自己脸上的泪,努力的想要挤出来一个笑容,可那副模样可以说比哭还难看。

    “萱姐……”

    白二郎低头想了想,他用双手把自己的脸颊拉长,同时用手指把鼻子顶起来,然后故意的发出几声哼哼:

    “哼哼,萱姐,哼哼,看我……我是一头猪,哼哼。”

    董萱侧目看了一眼,她幽怨悲伤的目光对上白二郎傻乎乎的表情,她柔和了目光。

    嘴角微微上挑,但她还是紧绷着脸颊。

    “哼哼哼,萱姐……”

    白二郎很少做这个鬼脸的,他只有在小时候被董萱逼着做过两三次,但是每一次都能把女子逗的大笑不止。

    噗——

    女子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轻轻擦去自己眼角残留的泪花,然后才心情复杂的说道:

    “白小二,你不是最讨厌做这个鬼脸的吗?”

    “萱姐开心就好。”

    白二郎松开手掌,让自己变形的脸颊和鼻子回到原来的样子,然后不舒服的揉了揉,小声的回答道。

    “你呀……”

    董萱的目光里好像多了些什么,又好像少了些什么,她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已经比自己还高的男子。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哭鼻子的小屁孩,她也不是当初仗着身高欺负他的小女孩了。

    “耳朵,还疼吗?”

    白二郎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忽然意识到不对劲,马上用力的摇了摇头,故作坚强的说道:

    “不疼,一点都不疼!”

    “瞎说,让我看看……”

    董萱走过来,看着白二郎的耳朵上已经发紫的指甲印,还隐约渗出来些许血。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在埋怨自己下手太重,只能扯着白二郎的袖子就往外面走:

    “走,去我屋子里。”

    ……

    吱呀——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隙,黑衣的男子顺着细小的缝隙悄悄往里面打量。

    “应该就是这里吧?”

    他左右张望一番,然后轻轻推开房门,然后快速的闪身进去,反手瞬间就把门关上。

    来人正是南二。

    他从自己怀里拿出来一团黄纸,慢慢把纸张展开,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张小巧不过巴掌大小的纸人。

    这是夏知蝉昨晚给他的,是用抓回来的那张白色纸人撕碎后,混着墨水在黄纸上重新画出符文,重新制作出来一张纸人。

    “东西到底会在哪里?”

    南二把纸人丢到地上,然后聚精会神的望着地面。

    纸人飘飘落地,在接触到地板之后轻轻的抖动几下,然后就像一个真的小人一样,明明从地上站起身来。

    摇晃几下脑袋,好像是他在左右张望着什么,墨水勾勒出的眉眼居然惟妙惟肖的。

    “快点,去找找那样东西在哪?”

    南二催促几声,可地上的纸人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在地板上打转,就像个没头苍蝇。

    “夏知蝉给的这东西不会坏了吧,怎么老是绕圈呢?还是说那样东西在地板底下?”

    南二把刀抱在怀里,他只能无奈的看着地上的纸人,对方就是不做回答,像个刚刚学会跑的孩子,一遍又一遍做着无聊的动作。

    呼——想要找到那样东西,就必须依靠这张纸人。夏知蝉昨夜嘱咐过,那样东西应该是被封印起来,或者被用特殊方法藏起来。

    因为即使是夏知蝉,他也感应不到那样东西的存在,但是在跟纸人交手过程中却是感觉到了那样东西的气息。

    跟之前在破庙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夏知蝉几乎是在踏进庙门就感觉到那样东西所在的位置,可现在他却感觉不到。

    要么是被妖魔吞进腹内,但是此处同样没有妖气,不知道那东西到底在哪里?这种情况就很像当初夏知蝉在赵家楼的时候遇见的情况,既没有妖气也没有邪气。

    因为这件事情,夏知蝉也特意跟白家主询问过,但是后者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所以想要找到那样东西,就只能靠这张纸人了。

    嘭!

    南二看着地上打转的纸人,心里面烦躁,于是生气的踹了它一脚,把它直接从自己面前踢到对面的墙角下。

    纸人砸到墙角,好像这样意外的攻击让它也有些发愣,于是呆呆的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终于站起来。

    这次他没有打转,而是终于想起来自己的任务。

    纸人四处查看,然后转头一路小跑冲向了屋子尽头的床榻上,用力抓住床榻上的雕花木刻,攀爬到床上。

    “嗯?难道在床上……”

    南二拿着刀,快步走过来。

    他就看着纸人在床上跑来跑去,然后一头钻进一旁的锦被里面,但是纸人没有多少力气,于是只把头扎进去,身子堵在外面。

    “这……难道在里面?”

    南二一脸疑惑的用刀鞘把锦被慢慢挑起来,顺着缝隙纸人奋力钻了进去,只剩下两只脚在外面。

    “咳咳咳……找到了没有?”

    挑开锦被,南二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他有些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有些着急的催促道。

    自己也算是个堂堂的男子汉,现在却像是浪荡的采花贼一样偷入到女子的闺房里面,还不要脸的翻看人家的被子。

    南二自己都觉得羞愧,这要是无意间被人撞见,他都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以后没脸见人了。

    “还没好?”

    纸人没了动静,南二顺着挑开的缝隙往里面看去,发现纸人居然悠闲的躺平在锦被里面,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南二就很生气,直接抽走刀鞘,让锦被落下来把纸人压在里面,后者连忙摇晃着双脚求饶。

    “赶紧找东西,小心我撕碎了你。”

    我撕碎了你,这句话在别人那里就是一句威胁恐吓的话而已,但是在纸人身上,就是可能会实打实出现的事情。

    纸人被南二抽出来,重新甩到地上。

    它用力把自己身上压出来的褶皱抚平,但是两条腿弯曲不同的角度,所以它只能不太协调的摇晃着走路。

    南二盯着它,它摇摇晃晃的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朝着一面墙走去,到墙角下后,努力伸直自己的双手。

    “难道……就是这个?”

    南二顺着纸人的手势,顺着墙面往上面看去,然后就看见了一副水墨山水画,青山翠柏,飞禽走兽,白石崖上横着一架古琴。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哦对,台上有古琴,周边有铜炉焚香,一副山间抚琴的画面,但就是没有人。

    山崖下的小路上,采药的童子都在侧耳倾听琴声,山林间的走兽都停下脚步,好像也迷恋乐曲。

    只是台上抚琴的人不见了,那片空白是如此的突兀刺眼,以至于像南二这种根本不懂画的人都感觉出不对劲来。

    古琴的琴头上镶嵌着一块绿色的珠子,莹莹放着光芒。

    那光芒让南二有些恍惚,他略加思索就回想起来,那光芒跟他当初在破庙后殿里见到的那块玉石一模一样,一样的让人发自内心的厌恶。

    “应该就是它了。”

    南二解下水墨画,小心的卷起来,顺手把地上的纸人也拿起来,后者都不用他吩咐,就径直钻进那幅画里面。

    如果现在南二再打开这副画,就能看见纸人正好落在画中古琴的后面,还低身做抚琴的姿态。

    他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轻微的脚步声。

    现在白家最热闹的事情,就是前院夏知蝉和白素之间的比武,许多下人都趁机去一饱眼福。

    就连他现在所在屋子的主人也去了,顺带一提,这间屋子就是白大嫂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夏知蝉指点南二来的。

    南二听见脚步声临近,他只能快速的打量一番,然后纵身一跃抓住屋顶的房梁,翻身爬在上面。

    一个人很少会注意到头顶上面,所以很多小偷都喜欢爬在房梁上,这也导致有个称呼贼的文言词,叫梁上君子。

    南二今天就只能当一回梁上君子。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然后就看见一个身穿青衣小厮的身形走了进来,对方虽然穿着下人服饰,衣服大小明显不合适,八成不是偷的就是抢的。

    南二咋舌。

    他这是碰见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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