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一踏,脚掌落在无波水面之上。
未曾调转丹田灵池内五行灵力,也未曾滚涌气血,但只凭着肉身脚掌,就稳稳落在了水面以上。
连涟漪也未曾荡出丝毫来,,如踏在宽阔路面上一般。
风从虎,云从龙。
两者一在山中,一在海里,皆是称王称霸,震慑四方。
睡虎功,修出虎相。
蛰龙诀,自然也能修出龙相来。
这踏水不落,宛若行在路石上,便是他修炼蛰龙诀破开筑基中期屏障所得。
与水相合。
只要是近水之处,便天然多了一境。
在这东海之上,便也多了一分手段,便是海中大物自己也能远远的察觉,虽不能阻挡打杀,却能及时避过,免遭灾祸。
用了三株青蛟草,总算是突破筑基中期,也该是离开了。
祝无伤向鱼礁岛上望了一眼,转首离去,毫不留恋。
他在此处已是被西沙修士发现了踪迹,造完会寻到,届时只会招来灾祸。
不如及早远行,免生事端。
再去东海浩荡汪洋上寻一灵气充溢的小岛,静心修炼到,将蛰龙诀所需的水磨功夫尽数修完。
待有了能在金丹大修前的自保之力,再去寻找自道基中凝生金丹的莫大机缘。
待成了金丹,就回玄一门,届时以师姐的天资也应已成了金丹。
我二人皆是金丹,门中自然不会多话。
祝无伤心中升起一阵火热,脚步更轻健了许多。
脚掌踏雪下,流波相送,须臾不见了身影。
鱼礁岛上。
正打熬修炼的石角心中突地生出一股伤悲之感,怅然若失。
停下手中动作,细细追寻起来。
才是得知祝无伤方才离去,用手段告知了自己,并嘱托自己对西沙金丹大修之事要酌情。
不要丢了莫大机缘。
同时,石阿爷自房中走出。
“阿爷…”
石阿爷摇摇头,口中喷出一股刺鼻的浓雾,将面容遮住,叹道。
“西沙啊,天那边,谁知道去了还能不能回来…”
“呼!”
又是一股烟雾自口中喷出,将原还有些显露的脸面彻底遮住。
无名礁岛之上。
黄衣黄衫,黄巾罩面的筑基修士,仍旧倒伏在地。
大气不敢出,等着面前掐指盘算的人影动作。
西沙金丹大修如先前一般,盘膝闭目,坐在礁石之上。
只是罩面的黄巾已是被鲜血浸红了大半。
自黄巾上透滴而下,在身前黄衫上滴落斑斑点点的血迹。
一只手掐着印决,放在膝头,已是在颤抖。
手中掐着的印决也有了要散的迹象。
另一手,不断掐算着,五指上不断滑落血滴,最终汇与手背,滴落而下。
“蓬!”
金丹大修面巾上忽地又鲜艳了一分,掐算的手掌轰然炸开。
五指血痕累累,掌心中也被炸成一片模糊的血迹。
整个手像是被在血中泡过了一般。
“告诉所有人,别找了。”
金丹大修咬牙忍痛说道,声音自唇齿之间迸裂而出。
呼出的声音透过血红的面巾,也变得有些凄厉惨然。
“那人有古怪,现在已经是离开此处了。
他本就有古怪令我算不得他,如今他一走,更是难寻。东海茫茫,与西沙中无垠大漠一般。
想要自其中寻出一粒沙,一滴水,太难!”
“是!”
黄巾罩面的筑基修士低伏下问道。
“那夫长,我们…”
“去,将此事宣扬出去。
各金丹大修进了龙宫都不能出,连一点口信都送不出来。
他能从龙宫中出来,定是在龙宫中有奇遇所得。
告诉东海所有传承的宗派、世家、仙门。
就说那人得了龙族举族飞升的隐秘,谁若是知了,修为进境,一日千里,百日内便可白日飞升。
既然我们找不到,那便让整个东海都跟着我们一起找。
不信他能瞒过整个东海!”
“夫长,白日飞升太过荒谬,这能有人信吗?”
“哼!”
金丹大修冷哼一声,嘲弄之意自血染红的面巾下透露出来。
“世间最不缺的便是蠢人,总有人以为自己修行不成,是因为无有机缘。
如今机缘来了,他们自然相信。
非但自己相信,还要通过他们的口,让其他人也相信。
龙宫、飞升。在东海上本就有迹可循,有人不信,可也就有人愿意相信。
非但愿意相信,还要通过各种手段证明自己是对,而别人是错。
介时,成了一股势头,不信的也信了。
就算踏上仙路,也免不了这般。”
“是!”
筑基修士挠了挠头,听不甚懂,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