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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垩土 第一百八十六章 平江山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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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只是充满了艺术家干涸的想象,它根本就不自由,面对这些苍白的静物,山君只是保持沉默。

    什么是活得?

    不被约束就是活得。

    可,能够被表达的,最起码,眼下这些表达,并没有这么长的容纳力,它不是凝结的岁月,它只是虚假的数字,它没有内涵,无法被解读。

    大总统并不想追究宇宙飞船上的客人如何如何,这些都毫无意义,不是一个层面的事情,不需要讨论,他们这些老家伙不过是背景,让这些孩子去实践自己的天赋,不受自己的干扰。

    现实吗?

    看看乌鸦祭祀吧,人家在意吗?

    光元素始终在掌控,只要发生的事情符合他的心理预期就好了,没有人在意结果,他就好像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在戒指中,在那段破碎的时间长河中,只有那段时间的乌鸦祭祀才是活得,是有感情的,是有自己的欲望的,但是在这里,怎么样都可以。

    倒不是说心死了,却毕竟是懈怠的:一个不努力的人是无法去感染一个世界的,所有的静物都那么麻木得领取着自己的号码牌,在自己的候场去等候宣判,这样的过程没有意思。

    但,不需要这些,它要的是前进,它不在乎菜有没有熟,调味比例是不是合理,摆盘好不好看,它把自己当作了流水线的一环,只需要执行,只需要上桌,然后,等它冷掉。

    没有人会吃它一口。

    山君也不爱说话,“你喜欢周期蝉吗?就为了那十四天的光阴。”

    “我见过蜉蝣,它们很美,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为什么而死。”

    “你厌倦了吗?被困在这个毫无生机的地方。”

    “不可能!这里的历史明明那么伟大!为什么不让说!为什么!我是残缺的,它们也是残缺的!可是!为什么!”大总统质问眼前的老者,他没有名字,可背靠平江山的两位有!

    他想知道,是不是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们准备了这么久的节目,你怎么能说撤掉就撤掉了?

    这不公平,你知道的,这不公平!

    大总统很愤怒,山君只是温柔的笑着:

    “不值得,不值当。”

    他语调温和,月朗星稀,似乎在玩摇摇乐,另一边巡江尊者吃完了苹果,开口说道:

    “大总统,我这也有段话。当年求偿轩借名字的时候,大厨很是不满意,一想到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做出来的菜肴,竟然要被一群吃不得细糠的猪糟蹋,如此还不如不做。您说呢?这世上对错重要吗?

    “说个例子,某地方女方婚内出轨带个孩子,您觉得法律怎么判呢?

    “正常是找单亲妈妈要赔偿,或者大度点,就和离?那请问,一个单亲母亲带着孩子露宿荒野,死了,怎么办?

    “出于人道主义,被出轨一方就要赔偿,否则不予离婚,出事了找到家庭这个单位,捆绑处理也就好了。

    “你身上有面子,觉得正常程序自己应该登台谢幕,但实际上,人家不情不愿得让你露脸,你觉得能按照正常流程给你谢幕?

    “都说杀鸡儆猴,你就不要闹了,现在让你拍拍桌子,以后小心飞来横祸,不清不白得就死了。”

    讲道理,个体的利益不能让集体受损,对集体来说没区别的事情,借坡下驴,补偿也不要开口,等着,这就是智慧,是知识千锤百炼的精华。

    你去哪里都要学这些,因为你总归是在跟人打交道,这是一门没有标准的打分体系,千层饼一样,可能明面八十分,背地里是不及格,还是要谨慎为妙。

    山君老神在在,大总统没听明白,但是尊江尊者的道理是拿枪指着你额头讲得,有生死攸关的威胁,大总统显然听进去了。

    “不瞒大总统,我平江山丢了一片灌木林,一只大王八,周期蝉不见了,您愿意找找吗?”

    “都……,丢了吗。”

    “是的,我们刚看过了,没有痕迹。”山居温言细语,潜台词很明确了。

    主笔不想写这些恩怨。

    他累了,没工夫花心思呈现。

    他甚至前两本书写了什么都懒得翻看,如此,为什么会对你网开一面?

    秋裳的近卫和盖亚星的布局他都忘了,又怎么会顺着僵尸蝉的线,给你唱戏的机会?

    聪明点。

    山君乐呵呵得给大总统倒了一杯茶。

    平江山二老成功洗干净了自己的看护不利,反倒给大总统唬得一愣一愣,你看,根本难不倒他俩!

    另一边,小山君看着手里的周期蝉,心情很糙。

    得,偷懒的时间段又少了。

    霉龟吃啊吃,把所有的周期蝉都吃完了,它打了个饱嗝,无辜得眨了眨眼睛,林星宇身上的蝉成为化肥,让所有的植物形态都大受裨益。

    天晴,风雨似乎停歇,古槐在梦中学到许多,在巨石上是展开身子骨,三位懂王累趴下,一句骚话都没有,神父召集虾族开会,乌鸦祭祀则是回到房间睡觉。

    苏耀在祖祠中等候多时,老管家为他拿来柔软的蒲团,少年身躯笔挺得跪直,神情严肃,拜完三根香,他听见了一声沙哑的呼唤:

    “你呀,可真的要玩这把游戏?”

    除了静静燃烧的三炷香,祠堂漆黑一片,恪亲王目光坚定得凝视着黑夜里的排位,许久,并没有声音,苏耀只是跪着,腰杆挺直,如此好久。

    “你可知,祂是谁?”

    “我听得出来这个代称,明白它的分量。”

    “那为什么还要与祂下场?如今天有不测风云,日月颠倒,乾坤不振,跟随主视角走剧情,不再是攀龙附凤的好时候,甚至会害得万劫不复。”那声音继续道。

    “只有我有姓名。我愿用自己的身价姓名,给家族博一个出道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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