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
“我说了，只有我们钟家才能对付文家的。”他唇角笑意加深，得意道。
云绮眉眼恹恹，瞥了他一眼，只道：“多谢。”
多一个字她都不想再说。
“要想谢我，那就同意嫁给我吧。”他又走近了一分，脚尖几乎碰到了云绮的脚尖。
“染云绮！”
熟悉的低吼声，划破细雨直冲耳中。
云绮和钟宴褚齐齐扭头，看向身侧。
沐商一一袭墨衣，岿然地立在雨中，雨下得急促，却分毫没打湿他半分。
他的脸阴沉得可怕，如剑锋眉紧蹙着，一双桃花眸似是带着冬日寒风而来，所过之处瞬间凝结成冰。
春雨落下，顿时满是冰碴。
他就这么直直凝视着云绮，周身的寒意还在加剧。
他知道他不该如此的，可是……
嫁给他吗？她怎么可以嫁给他！
一想到此，他胸前的怒火就抑制不住，她可以恨自己，讨厌自己，甚至永远不见自己。
但她就是不能嫁给除自己以外的旁人！
脚下的冰碴越积越多，细碎的冰碴，叠摞在一起，晶莹剔透，似是水晶铺满地面，乍一看，煞是好看。
可云绮却无心去观赏，她只觉得自己仿若入了冰窖，周身刺骨般寒冷。
沐商一会如此，云绮太清楚不过了。
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干系呢？他不爱自己，自己嫁给谁，这是自己的自由！
杏眸穿过雨滴，看着不远处冷若冰霜却惊艳如谪仙般俊容，眸底眸底没有一丝动容，冷漠得似深不见底寒潭。
“好，我答应你。”不知是赌气，还是故意要气沐商一，总之，云绮答应了。
在她答应那一刻，看到沐商一阴沉的脸更加沉了几分，黑亮的瞳孔似是席卷地狱的黑河，恐怖如斯。
见到此，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爽利。
没办法，谁让他来救自己都晚了对方呢！
清亮柔软的声音轻轻滑入空中，带着雨水的湿气，落入钟宴褚耳中。
他听后欣喜若狂，平静如水的凤眸此时掀起轩然波涛。
唇角也止不住上扬，露出一截皓齿，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好好好，那我，那我，我这就准备。”
他实在没想到云绮能如此爽快地答应，在他的计划中，云绮多半会是被迫同意，再想法儿悔婚，他怎么也得多筹谋几次，才能得偿所愿。
没想到，竟这般痛快。
钟宴褚说完就要走，可又看到那个姿容清贵，淡冷如霜的墨衣男子。
直觉告诉他，此人不简单，必须要防。
他顿住，指着他，询问。
“此人是……”
云绮杏眸从他身上移开，看向钟宴褚，淡漠道：“无关紧要的人，我会处理的。”
钟宴褚很擅长调节自身情绪，只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重回淡然的模样。
他点了点头，云绮不愿多说，他自然不会多问。
左右，他只要染云绮嫁给他，成为他的人。
钟宴褚走后，小红伞见自家主子那堪比黑炭的脸，麻利地撺掇着众契灵兽闪身离开，躲进偏殿她的屋子里。
主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可不想当炮灰，当主人的出气筒。
院内静谧无声，只有雨滴拍打碎冰发出的啪嗒的声音。
沐商一收回周身寒气，踏冰而来。
桃花眸漆黑如墨，看不清神情。
他垂眸，问：“你要嫁给他？那一介修士。”
云绮点头，她周身早在沐商一靠近时，变得干净如初，衣衫是的血渍和水渍都瞬间蒸发消失。
紧贴在脸颊的发丝，也因为对方的洁衣术边干，轻飘飘垂在耳前。
无形的灵力罩罩在她周身，雨水在滴落她身上前瞬间消失。
他总是这样的，在对自己冷漠疏远，也是能照顾到这些细节。
“你又不爱我，我嫁给谁，和你无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