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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9 黄花大汉忠勇侯(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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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一副拿乔的模样,李容在心中撇撇嘴,面上矜傲,慢悠悠道:「倒也并非是我想这么做,说到底还是为了岁安考虑,我与他既已相认,总不好连个身份都不给明吧?」

    常阔「噢」了一声,看似浑不在意:「那便等这逆子回来,问一问他愿意与否!」

    二人谁也不乐意先开这个口,压力就此给到了尚未归京的常岁安。

    摇金随车夫坐在车辕上,听着身后车内的说话声从隐隐约约到吵吵嚷嚷。

    但这吵嚷声多是互呛,远

    未到掀桌子亦或跳车的地步,因而摇金已然感到心满意足了,甚至还觉得有点岁月静好。

    这吵嚷声,一直持续到马车在皇城门前停下。

    禁宫门外,早有人在此迎候。

    为首的乃是翟细,此外还有阿点。

    见着常阔,阿点欣喜若狂:「常叔!」

    「诶!」常阔笑着应答一声,赶忙驻足并拄稳拐杖,尽量稳住下盘,但还是被疾奔着扑抱而来的阿点撞得连连后退了四五步。

    被阿点紧紧抱着的常阔:「你这孩子,我好不容易进京来,险些又叫你再给我推回江都去!」

    阿点这才松开常阔,有些不好意思,笑容依旧憨直纯澈:「常叔,都怪我太高兴了!」

    他说着,一手拉着常阔,一边热情地向正在同李容和常阔行礼的翟细介绍道:「翟公公,这就是常叔!」

    翟细当然分辨得出,但还是向阿点投去笑意,轻一点头,而后再向常阔单独行了一礼:「奴名翟细,现今在太女殿下身边侍奉,今日奉殿下之命,特在此迎候常侯入宫。」

    说着,侧身让至一旁,垂首相请:「常侯舟车劳顿,奴让人为侯爷备了轿。」

    又向李容恭敬地行礼:「也烦请大长公主上轿,随奴去往东宫吧。」

    轿子有两顶,原只备了一顶给常阔的,另一顶则是在外宫门的内侍前来告知大长公主与常侯一同入宫时,翟细令人临时抬过来的。

    待常阔和李容先后上了轿,翟细才直起腰,带着一行内侍往宫内而去。

    阿点跟在后面,同随行的金副将、老康,还有喜儿说话。

    奈何喜儿他们都是头一遭进宫,即便从前陪同着来过皇城,却也只能在禁宫门外等候,踏过这重禁宫门,是从未有过的事。因此大家都极其紧张郑重,目不斜视,全然不敢与阿点闲聊。

    看着都不说话的大家,阿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凑到喜儿身边,将声音压得不能再小:「喜儿,我都许久没见到你了!你们可将橘子和黑栗带来了?我托殿下给你们捎了信的!」

    正紧张的喜儿连点头的幅度都控制得很小,说起话来也同蚊子似得:「带来了的……只是我们随侯爷赶路走得急,它们且在后头,要等个两三日才能入京。」

    「那太好了!」阿点一不小心声音又大了,捂嘴片刻,继续小声问:「喜儿,那你带枣泥糕了吗?」

    「未曾……等明日婢子给阿点将军做。」

    「好好!」阿点的声音在忽大忽小之间来回切换:「这里很大吧?我至今还会迷路呢……但你不要怕,殿下说了,之后这里便是咱们的家了!」

    经阿点这样安慰,喜儿竟当真觉得好了些,至少腿没有那么软了。

    第一次入宫的人,很难不被震慑。

    皇权的贵重从来不是一句空话,而是体现在方方面面,其中最为直观的冲击,便是建筑的规制。

    宫墙,宫道,殿宇,处处可见至高规制,远非寻常府邸可比。色彩,用料,高度,皆是不可逾越的存在。它巍峨庞大地矗立着,彰显着皇权,俯瞰审视着每一个来人,令人战战惶惶,临深履冰,而自觉渺小。

    喜儿一路未敢抬头乱看,待一行人来到东宫时,恰见一群官员从正殿中退出来。

    那些官员大多四十岁朝上,一身沉着的威严官气,喜儿难免有些怵得慌,但她一想到殿中坐着的人是谁,心中便生出底气……虽仍恭敬垂首,却不自觉挺直了背。

    喜儿未跟着入殿,翟细带着她来到一旁廊下,向一群数十名宫娥道:「这位便是喜儿姑姑,之后太女殿下的起居事宜,一概由姑姑负责过问。」

    喜儿愕然瞪大眼睛,姑姑

    ?谁?她吗?

    喜儿就差伸出手指向自己的脸了。

    这么大的地方,交给她来管吗?她可是第一回来!

    看着那些动作齐整,仪态悦目的宫娥们向自己施礼,齐声唤「见过姑姑」,喜儿只觉平生从未这样心虚过,偏还要努力装出样子来,不敢露了怯。

    认过人之后,翟细便让宫娥们散去做事了,只留了两人跟随喜儿,那两名宫娥跟在后面,翟细带着喜儿走出长廊,边与她含笑问:「姑姑可知她们因何敬重姑姑?」

    不待喜儿回答,翟细已自行往下说道:「是因姑姑在太女殿下身侧侍奉多年,是殿下信任亲近之人。」

    「这一点,谁也抢不去。」翟细说:「至于其它,姑姑只需慢慢熟悉习惯,总归都是能学得会的。」

    听罢这样一番话,喜儿大感安心,紧绷感卸下,鼻头猛然有些发酸,她压下那莫名其妙有点骄傲的泪意之后,转头对翟细道:「慢慢熟悉习惯哪里能行?我学起东西来很快的!」

    想她喜儿,从陪着女郎啼哭,再到陪着女郎「倒拔垂杨柳」,从京师到江都,从闺阁到军中……之所以能一直在女郎面前站稳脚跟,凭得可是实打实的能力!

    喜儿找回了自信和干劲,立即回头交待那两名宫娥,带她去熟悉事务。

    殿内,李岁宁正与双眼含泪的常阔说话,不多时,无绝闻讯而至,常阔赶忙抹干眼泪。

    待到了各处下衙的时辰,乔央也过来了。

    李岁宁留了众人一同在东宫用晚食,并使人私下接了孟列入宫,魏叔易也留下蹭了顿饭。

    常阔分外开怀,痛饮喝了个烂醉,先被装入轿子里,再被塞进香车中。

    老康和金副将骑马跟在大长公主的马车后头,但走着走着,却见那辆马车一个拐弯儿,竟直接往大长公主府的方向去了。

    金副将愣了一下,大长公主不打算把他们侯爷送回去吗?

    等等,大长公主这是把侯爷掳走了吧!

    金副将大惊回神,忙问老康:「咱们要不要去追!」

    向来为人保守的老康只觉没眼看,一脸保守地道:「……丢不起那人,回吧。」

    金副将犹豫再三,到底还是点了头,待彻底回过味来,又不免有些遗憾,他若再跟得紧些,何愁不能离八卦更近一步呢?

    但无妨,待明日,他亲自去接侯爷回来!

    轻快的马蹄声车轮声,碾着京畿的月色,在这暮春的夜色中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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