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叹息一声,说道:“只是洪灾过后,咱们就要勒紧腰带过日子了,是吧?”
“正是!”
即便李继业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可是听了吴从汉的话之后,还是有些落差,天策府对外扩张的计划看来要暂时搁置了。
“好,就按照民政部的预案执行吧。我的要求就一样:尽可能的少死人,明白吗?”
“喏!属下一定竭尽全力,请主上放心。”
接着,李继业看向李魏,问道:“灾区这边的兵力够用了,军政部要统一调配,防止灾区出现动荡,对于趁火打劫、哄抬物价、敲诈勒索、掳掠人口等行为,要直接武力镇压,不管是什么人,都绝不姑息!”
“喏!”
李魏叉手说道:“属下已经这样安排了,这段时间来,各处已经抓了一百七十多人,经过民政部律法司派到灾区的法曹官吏现场审问,已经有十九人被处斩。”
“嗯,很好!”
随后李继业在众人的簇拥下沿着防洪堤巡视救灾现场,近处人潮涌动、百舸争流,正在抢运物资、运送人员和尸体。而在远处,黄河大堤就在波涛的尽头,李继业依稀可见有许多人影在大堤上忙碌着,将一块块石头、一袋袋砂石填补到决口处。
可是在湍急的水流中,那些石块和沙袋根本停不下来,刚刚被扔下去便被急速的水流给冲走了。
李继业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眉头紧锁,心中不断思索着对策。这种情况即便是放在后世也是比较棘手的,至少需要大型工程车辆上阵,以巨量的土方石块瞬间填补到缺口处,并且还要以钢筋为骨架,在缺口处架设大体的框架,这样才能顺利填补上缺口。
如果还是不行,便要以大型车辆装上土方石块,然后直接将车辆开到缺口中,用这种近乎悲壮的方式来堵住缺口。
可是在眼下这个时代,李继业又到哪里却找这些大型的设备车辆?
面对几乎是无解的局面,李继业只能用最不愿意用的办法了。
只见李继业黑着脸,咬牙说道:“立即在军中组织敢死队,每人身穿重甲,所有敢死队员用铁链绑在一起,然后每人抱上沙袋逐个跳入缺口处,用人墙将缺口堵住!”
此话一出,李任、吴从汉、白济汛都骇然变色,这种办法完全就是用人命去堵住缺口,几人一想到一名名将士纵身跳入洪水之中的场景,心中便如同刀割一般。
“喏!”
李魏叉手领命,转身去部署的时候,每迈出一步都如同千钧一般沉重。
次日一早,三百名敢死队员征召完毕,李继业当着众人的面,说明了此番封堵缺口的重要性,然后定下不论众人生死,每人五千贯的赏格,并且由民政部负责赡养敢死队员的家眷,奉养终身。
“上前,跳!”
随着李魏一声令下,三百名身穿重甲、挂着铁链,怀中抱着沙袋的敢死队员纵身跳入洪水之中,在湍急的水流里奋力挣扎着。
很快便有十几人被水流撕扯着,就连铁链都被巨大的力量扯断,转眼之间那十几名将士便不见了踪影!
李继业看在眼里痛在心间,脸色铁青的看着水中的场景,目不转睛,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终于,在敢死队员的努力下,第一批五十人奋力聚拢在一起,终于稳定了下来,缺口的水流也小了许多。
“封堵!”
一声令下,堤坝上的大队人马开始奋力向缺口处填补沙袋和石块,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这处缺口才完成了合拢。而第一批五十名敢死队员只有十八人活了下来,剩下的将士不是被洪水冲走,就是被活活淹死在缺口处,待到被人拉上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就这么办!”
李继业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堤坝。此时李继业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回到郓州城去,调集人手为这些敢死队员修建一处庙宇,就设立在郓州城中,由当地百姓日日供奉。
在返回郓州城的路上,镇抚司指挥使白济汛找了个借口也跟了上来,大队人马行进在泥泞的路上,速度并不是很快。
途中,白济汛策马跟在李继业的身旁,待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便对护送在左右的亲卫旅旅帅崔琦使了个眼色,崔琦便策马落后了几个身位。
李继业自然看在眼里,便问道:“说吧?”
白济汛低声说道:“主上命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话音刚落,李继业的双眼便闪过一阵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