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了。
至少，妖皇让他们明白了。自己是死在谁的手中，又是为何而死？
就在宙斯说完，雅典娜刚要回话的一刻。指挥室里的灯光骤然一暗，接着是一声嘹亮的龙吟。
太平洋上。林天然身立半空，右手从身前枯井中抽出。接着枯井化作光点消散。
环绕在4周天地中的象境之力，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水龙井，作为龙族大神通之一。所能做的可不只是反射力量，追溯因果，甚至更进一步，能够映射命运。
做到之前那种程度。多半还是依靠那条象境龙必的力量。
不过能在第1次融合血脉，就觉醒出水龙井这种绝世大神通，林天然已经非常满意了。
虽然只是雏形。但在妖皇手中，也仅仅只需要一个图形就够了。
一阵海风吹来。林天然收敛思绪，向下望去。
那一片惨烈，引得口中一声轻叹。
屠神之枪的光柱，足足将这片海域蒸发出一个凹陷。如今海水回潮，引起一阵波涛汹涌。
唯独两艘游轮，在林天然庇护下依旧泰然。只是船上的光景，就有些让人不忍直视。
林天然一步踏出。站在遥远上空，张开双臂。
“雨来。”一声呼唤。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雨水密密，呈现出一种水晶一样的紫色。
落在下方人群身上，立刻感觉烧灼的皮肤一片清凉。
这清凉的感觉浸润到骨头里，使得不少人都舒服的呻吟出声。
人们张开双臂，扬起脸颊，露出最诚挚的笑。
就在这雨水之中，他们洗去了脸上的污秽，露出焦黑下新生的皮肤。
雨水，是林天然体内的不灭海水。
而对这些人们而言。这是生命之水，是神对他们的赐予。
只是可惜，那些死去的朋友们，再也醒不过来了。
终于，帅哥美女们找回了过去的皮囊，甚至更胜从前。
他们虔诚地跪下，向着天上的神祈祷。脸上滑落的湿润，说不清是雨还是泪。
感受着丝丝缕缕的信仰钻入自己身体，滋养着沉睡的妖魂。
林天然抿了抿嘴。说真的，这些人在妖皇眼中，真的如同尘埃一样渺小。
这不是贬低，也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宇宙之广大，时空之浩渺，无尽生命如同白驹过隙。
每一秒，都不知有多少婴孩，从娘胎中诞生。又不知有多少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
生死这东西，要看但也真的可以看得很淡。
前世的妖皇，也曾抬手灭去一颗星辰，翻手抽走一条星河。
里面所存在的生灵，何以亿万计？说他残忍吗？没有人会觉得。
因为到了那个程度。每个人好像都是这样。
依旧是那个打破脑袋的问题。
不杀生又为何要吃饭？
生命的意义，或许不止在于活着还是死了。而是在于人们心底的那根线，和那根弦。
林天然很庆幸自己，还能感受到生命的震撼。
成为妖皇的万万年岁月，也并没有把他对于活着的定义抹去。
人为什么而活？生命为什么而活？而我又为什么而活？
永生的真正含义，不是活着或者死了。当我走到时空的尽头，看到的却是那烟火人间。
当灾难过后。是劫后余生的笑，人们相互拥抱。
他们当中，有好人，有坏人，但更多却是不好不坏的人。
有人摇摆不定，有人爱慕虚荣，有人阴险狡诈。
但一切的一切，都掩盖不了他们此刻，是纯粹的。
神不曾宽恕谁，原谅你的只有自己。神也不曾惩罚谁，和你过不去的也是自己。
“就用你们的信仰，化作对死去之人的祝福。本座亲自送你们去轮回。”林天然脸上露出微笑，轻轻颔首。
左手朝着虚空一抓。霎时天地之间光线一暗。
那些死去的人，尸体化作飞灰飘散，灵魂化作点点星光，凝聚过后飘向半空。
人鱼王旁边的玛雅，又一次捂住嘴。泪水忍不住再次盈满眼眶。
她看到了索菲亚。她的面庞依旧美丽，她的身材依旧性感。还有她的笑。
“再见了，我的朋友。我会在天堂祝福你的。”
耳旁想起索菲亚的声音。玛雅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的视线追寻着索菲亚。这个在她背离家族，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和她一起漂泊大海的朋友。
玛雅视线逐渐拔高。然后转向最高处，那个站在云端的修长人影身上。
“他，真的是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