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之前,何文彧凝视自己的眼神让她紧张起来。
此时此刻,她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想自己还有何事可以成为对手击垮自己的利用点。
“你今年四十有五了吧?”
面前的云媛点了点头,并无奈的撇了他一眼。
今年,她确实四十五,还有五年就年到半百进入老年了,身体依然硬朗且能抗能打。
“风升风起二十二岁?”
他无意中提及在自己眼前被风招杀死的风升,他还为此错话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云媛。
还好,云媛听到风升,不伤心、不生气,只是点头确定。
在云媛认为,是他杀了风升。
然而,他只是引导者,并不是主要实施的人。
“我想你已经猜到我要问你的故意了吧?南宫大小姐!”
“在你成亲的前一天……”
云媛离开铁柱,放下双手,气息突然紧张起来。
见她有所行动,何文彧也离开了铁柱子,往后退了一点儿,以防云媛突然杀自己。
兴趣已经被勾起来了,就不必再那样牵制。
之后,他便讲起了那次的经历。
……
二十三年前,你去联团在中副隶金银矿山执行任务。内容:击杀所有联团的技术人员、摧毁仪器,让自己的人掌管矿山。
黄昏前,你来到了那处宅子,在墙上看到里面有一个巨人,但找了一圈没发现矿洞入口啊?
可你又被人发现了,此时,墙头上出现了一个人。
在你被快被打死时,他出手相救。
你当时很跋扈,像是因为某件事丧失了理智,一心想要送死,于是你不仅不感谢他,你还骂他,激怒他,试图让他杀了你。
可你没想到他是个好杀手,懂得黑白又能辩是非,有自己的原则。
他强行带走了你,你们在路上对抗联团杀手,一波一波,最后躲进了隐藏的洞穴里。
“说实话你能发现那个洞穴,连我都震惊了。”
“救了你们一命。”
你的心态慢慢改变,当然不知道究竟为何,可就当你们要以真面目与对方相识时,联团的眯眼霾飞进来,暂时弄瞎了你们的眼睛。
可你骁勇善战,越挫越勇,很快就杀死了那些杀手。
救了你和他一条命,自此你自尽的心态彻底转变了,互相搀扶着,又回到了宅子。
你们谁也看不见谁,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从哪来。
可你还是在一阵自言自语中接近了那个人,跟他做了夫妻之时,那是你们两个共同的处子之身,送个了自己不认识但有感觉的人。
而最后……
“你拿走了他的新创造的项链,作为纪念,用血写了一封信。”
“对不对?”
听何文彧说这么多,她的内心是被击垮的,心想自己已有把柄在对方手里攥着了。
这一仗输了,完完全全输给了自己的仇人,何文彧。
可转念一想,她终于抓到了故事的重点和疑问。
她先放平了心态,冷静下来。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低眉瞪眼,表情中充满了对何文彧的好奇和疑问。
何文彧也回到铁柱前,放心的又一次搭了上去,姿势又变得悠闲起来,无忧无虑。
云媛现在已经完全不想杀他了,所以他可以随意靠近云媛。
“等我说完!”何文彧举起手指示意她停下。
“回到家后,你带着自己已不是处子之身的身体跟新郎萧攸策成亲,晚上洞房。直到你生下风升和风起后,你发现他们俩不是萧攸策的孩子,于是就将项链一分为二,给两个孩子带上,后因愧疚给萧攸策生了两个萧姓儿子,还被他女人。”
“我说的——对不对?”
他突然紧咬牙关,情绪又突然间激动起来。
他非常在意此事,乃至于看着不说话的云媛都要急死了,他很想知道这些对不对,是不是云媛。
云媛不知所措,愧疚的眼泪从眼眶中流出,说不出话来。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谁?”
她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但只是不敢相信,她需要确定,需要证据,才不信一面之词。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眼眶里和脸上都是泪花,口水也粘稠。
“事到如今,我不想隐瞒。”
“我只想确定风起脖子上的项链是不是你当年拿走那根?”
“你为何会对他以身相许!”
“酿成今日局面!”
“因为……我就是当年那个人,那个男杀手。”
云媛听后差点没晕倒,之提前做好准备救了她一命,不然她的后脑非得磕在铁栏上。
她意识迷糊的指着何文彧,情绪已无以言表,哽咽直至。
她不停的喘息着,心跳快到已无法轻易冷静。
“我不信!”
犹豫片刻,她坚定的说着。
可紧接着,何文彧从衣服里拿出了当年风起留下的那一件白色的带着绒毛的裹胸布。其实不一定用于裹胸,当做毛巾用也可以。
他就这样当做擦汗的、擦剑的用了二十三年,是他唯一一件用过后自己洗干净的布。
“真的是你……”云媛接过,确定了这件事。
“你……你杀了自己的儿子?”
说罢,她将这条毛巾扔给何文彧,意识模糊地往女儿们的方向走,半路还差点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