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蘅伸手将那封信递还给庄霞。
“庄姑娘,这封信你先收好,将来需要用到时我再请你带着信一起去。这封信非常重要,是当年那件事最关键的证据,请你妥善保管。”
庄霞将信紧紧贴在怀里,连连点头。.
“王妃娘娘,你们真的,可以帮我吗?”
羽蘅的眼神格外幽深。
“当然!说不定,这秦家,就会在你眼前倒下。”
庄霞信心更足,当即表示,一切都听羽蘅安排。
羽蘅交代她找机会从秦府离开,睿王府自然会保证她的安全,又告诉了她联络的办法,和殷问雁一起离开。
殷问雁一上马车就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了,攥着拳头挥舞了两下,对羽蘅道,“羽蘅!老天爷都在帮我们,这下我们总算找到当年的人证物证了,秦家肯定逃不掉了!”
羽蘅嘴角牵起一抹笑容,眼中却有一丝忧虑。
“是啊,证据都有了,只差那一件了……”
殷问雁立刻反应过来羽蘅说的是什么,刚才的高兴也变成了担忧。
“羽蘅,柳夫人会同意吗?”
“我不知道,”羽蘅眼中茫然一闪,很快坚定起来,“我先送你回去,我去柳宅找我娘,不管结果如何,我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娘。”
*
柳宅中。
柳芜照例在小佛堂念经。
自从羽蘅出嫁后,柳宅似乎更加幽静了,偌大一个院落,经常没有半点动静。
羽蘅熟门熟路地来到柳芜的院子,芸娘正守在小佛堂外。
见是羽蘅来了,芸娘笑着迎上来道,“小姐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念如准备一些你爱吃的东西。”
羽蘅却笑不出来,只是轻轻摇头看着佛堂,“娘怎么样?”
“夫人挺好的,就是想小姐,又不肯说……”
芸娘见羽蘅神色不对,低声问道,“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羽蘅这才看向芸娘,眼神里的认真吓了芸娘一跳。
“芸娘,那件事,我查出来了,是真的。”
闻言芸娘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当年柳家人的事?”
“对,和先皇后一样,都是秦家做的。这一次,我想在早朝之上公开证据,让皇帝彻底没有包庇的机会,可是我缺一样东西,要找娘要,你说娘,会给吗?”
芸娘泪如雨下,久久梗住说不出话来。她没有问羽蘅缺的是什么,但她知道,一定是很为难却很重要的东西,不然羽蘅不会这样忐忑。
许久,芸娘才终于擦了泪,扫视了一眼这个曾经住过柳家公子的院落,重新轻笑道,“奴婢也不知道夫人会怎么说,但奴婢知道小姐的心是为了柳家,小姐去问夫人吧。”说罢让开了路。 _o_m
。
羽蘅望着小佛堂叹了一口气,提步过去轻轻推开了门。
该来的,总要来。
佛堂内。
因为常年点香的缘故,檀香的味道特别浓郁,一踏进来就感觉心都静了。
羽蘅刚刚推开门,柳芜念经的声音就停了,她侧头问道,“是羽蘅回来了吗?”
“是,娘,我回来了。”
羽蘅缓步上前,点燃三支香供奉先祖,在柳芜身边跪下,闭眼听着柳芜念经。
三遍经念完,柳芜才停了下来,合十下拜。
羽蘅也一起下拜,心中却默默念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孙女杜羽蘅的请求,你们会答应吗?”
自然没有人回答。
羽蘅伏在地上没有起身,时间长到连柳芜都觉得奇怪了。
她回身看向羽蘅道,“有什么事吗?”
羽蘅的声音从地面传来,有些闷闷的。
“娘,有一件事,我想求您和列祖列宗答应。”
柳芜见她如此行事,知道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于是沉声屏息道,“你说。”
羽蘅跪直了身体,双手合十,用最平静的语气道,“外祖一家相继去世的事,我背着娘查了,也查清楚了。他们全都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毒死的。”
柳芜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念珠。
“是皇后?”
“是,外祖一家,和先皇后的死一样,都是皇后所为。”
“你可有证据?”
“有,我找到了当年为皇后制毒的人,他虽然已经死了,但留有一封信可做证据。 @ ”
“真的?”柳芜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羽蘅抬眼看向柳芜,母女重逢两年多来,柳芜很少这样失态,极少的几次都是因为羽蘅的安危。
而如今柳芜的悲不可抑不比之前的几次少,可见这件事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多重。
羽蘅的声音更轻了些,“这件事重之又重,没有十足把握,我不敢告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