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能考中一百多名已经是佼佼者了。
也不知,围绕着陈庐的这些人,又有几个进了一百名,恐怕眼下都是一边捂着被当场戳中的伤口,一边忍痛巴结恭维。
又有人道,“杜唯成和顾敏才出名主要还是因为之前科举舞弊案,听说就是他们二人发现的,而且他们帮忙抓到了人,立了功,连皇上都知道他们二人了。”
“呵,这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二人既然这么耳聪目明,怎么不去当捕头查案?这种事岂是我们学子该做的?”
陈庐愤愤不平,“说是他们立功,还不是因为他侄女是永安郡主,要不是靠着这个郡主,他哪儿来的本事直接通报给胡相大人,还帮胡相抓人?”
“你我堂堂读书人寒窗十几年,为的就是为朝廷为百姓贡献一份力量,他却倚仗着区区女子,这样的人怎配和我们相提并论,听到老百姓把我和他的名字放在一起,我都觉得恶心!”
当初他高中状元,纵马游街,本应是人生最风光的时刻,但围观的百姓们却时常提起杜唯成和顾敏才二人,甚至说这二人虽然不是三甲,但人品贵重,已非常人。
这怎能不让他生气嫉恨!
其他学子明显也察觉到了陈庐的态度,有人觉得有些不服,小声辩解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是他们二人上报,才保住了咱们今科的公平,不然的话……”.
谁知道状元还是不是你陈庐?
又有人附和道,“杜唯成虽说借了郡主的势,但郡主和睿王都是和善有功的人,并不会倚仗权势。”
“呵,你们认识永安郡主和睿王吗?跟他们打过交道吗?怎么就知道他们和善有功了?”
陈庐继续愤怒道,“永安郡主不就是仗着救过太后一次么,那她就是个大夫,怎么皇宫里的御医治好了这么多病,却没这么大的声望呢?你们啊,都被这么个名头给糊弄住了!”
“还有睿王,虽说打羌羯有功,但他是大晏子民,这些本就是他应当做的!如今他贵为王爷,其实以前跟你我也没什么差别,跟真正的天潢贵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其他学子们见陈庐越说越不像话,不仅贬低同科的年兄,连永安郡主和睿王都大有瞧不起之意,不由渐渐不安起来。
有些人转过脸去只当没看见,有些人还轻轻劝他。
“陈状元,慎言!这可是胡相府上,谁知有多少达官贵人?”
“是啊,陈状元,这种话即便你是状元身份也说不得的。”
“趁现在没人听见,我们快走吧!”
陈庐却嗤笑一声,嘲笑道,“我说的都是实情!有什么可怕的,哪怕是当着面我也不怵。众位年兄且看着,用不了几年,我陈庐的名字一定会名扬天下,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才实学!”
此言狂妄至极,听起来好像世间众人都不如他。
其他学子作何感想不知,。
但这边的辛柳已经快气死了。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羽蘅和陆修安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都是笑意。
这种少年轻狂的话,他们怎么会放在眼里?
羽蘅给了辛柳一个安抚的眼神,故意大声道,“陈状元说得好!永安郡主和睿王之流的确不如各位,更别说跟陈状元相提并论了!我相信陈状元一定会不倚仗任何人,秉持公正本心,伫立朝堂的!”
声音传透到背后,犹如一颗石子撞入平静的湖水,激起一片惊讶。
“啊?!”
“是什么人?”
“我就说隔墙有耳吧!”
陈庐怒不可遏,叫道,“君子不立于墙,阁下做此行径也太卑劣了!”
羽蘅还是不生气,笑盈盈回道,“本郡主先坐在这里休息,你们后来才坐下谈话的,算不得本郡主偷听。”
“什么?!”
众学子纷纷绕了过来,陆续有十来个人围在了小棚前。
羽蘅和陆修安正襟危坐,高华而秀于林的气质一览无余,一见就知不是普通人。
众人纷纷行礼,不知该怎么称呼,辛柳冷冷道,“这是永安郡主,睿王殿下。”
众学子更加面面相觑。
这下真是背后说别人的坏话,还被别人抓了个正着了。
虽然他们并没有像陈庐一样口出狂言,但毕竟参与其中,现在也一样无地自容。
羽蘅也在大方地打量着他们。@*~~
这些学子普遍衣饰姣好,不是寒门出身,他们既然围在陈庐身边讨好,想必都是非富即贵。
其中有一人身量高一些,行礼的身姿尤其僵硬倒是周正,但眉梢高扬,眼底又有青色,让人觉得又狂又纵欲,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半尴尬半愤恨,跟他头上貂帽上、特殊形态的红花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