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主想的吧。”
是端王!
他居然也在马车里!
羽蘅这才明白过来端王妃为什么觉得抱歉。
但她不动声色,嘴角轻扬着道,“表面和睿王结盟,背地里却刺杀盟友嫁祸敌人,以此谋利,王爷的想法才是出人意料。我这点小伎俩和王爷比起来,不值一提。”
“郡主,陆修安就算立了无双的功勋,这太子的位置也不可能给他,本王和煜王之间,你们只能选本王。”
“可是王爷心狠手辣,选了王爷,我怕死无葬身之地啊。”
羽蘅笑容清浅,语气柔和,仿佛真在和王妃闲聊,但话中的讽刺和直接,却像无形的暗器,伤人颇深。
端王微微前倾了下身子,在王妃身后隐隐地露出半张脸,阴沉晦暗,眸光幽深。
“这世上有两种男子,一种遇到强大的女子就想消灭,不肯承认自己的无能;另一种却会激起更强的征服欲,誓要将她收服入麾下。郡主,后会有期。”
好大的口气!
端王话中的意思十分明显,羽蘅虽然还维持着笑容,但眼中的冷意越来越浓。
她不再说话,朝端王妃点点头,转身离开。
端王妃幽幽一叹,也吩咐车队启程,长长的一行人,缓缓朝城西走去。
*
回城的马车上,羽蘅十分平静,倒是辛柳颇为有些不忿。
“小姐对她那么好,她居然帮着端王!我看小姐下次还是不要帮她看病了!”
羽蘅噗嗤一声乐出声来,失笑道,“傻辛柳,端王是她的夫君,她不帮端王帮谁?难道还真的向着我么?”
“那小姐还帮她怀孩子?”
羽蘅的笑容淡了些,轻声道,“端王妃是个可怜的女子,只能靠端王的恩宠才能活。我曾经也是一样仰人鼻息,所以明白这种感受。”
“小姐……”
辛柳知道羽蘅说的是那些令人难受的过去,心下又懊恼起来,不该说这个让小姐不开心。
“给她治病是医者本分,不可因私仇而枉顾,但我能帮她的其实很少,改变不了什么。好辛柳,你就不要生气了,不如多想想,以后你嫁人了怎么办吧。”
“哎呀小姐!你又拿奴婢取笑了!”
马车里终于恢复了往日里的温情快活,伴随着轻巧的辘辘声,慢慢跑远。
这一天,不知是不是有感于端王妃的无奈,羽蘅看十分宠溺自己的陆修安格外顺眼起来。
不仅撇下陈溪南,还特意给陆修安把了脉,准备再配一副调理的方子。
惹得陈溪南不停地啧啧道,“重色轻友,有了王爷就看不上我们这小家碧玉了!”
羽蘅笑眯眯地转头,“那要不,我帮你也开一个?”。
陈溪南想起那熬得漆黑的药汁,那盛满了羽蘅爱意的黄连,顿时嘴里苦得发涩,连连摇头,跳起来就跑了。@*~~
“念如,念如!快把你新做的点心拿出来,本女侠来帮你试毒!”
陆修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对羽蘅的关爱很受用,乖乖坐着任她把弄,温柔地开了口。
“今天我去刑部转了转,端王失势,很多人都神色复杂,但部里的事务大体正常进行。黄文东对我态度还算恭敬,就是不知是不是真的。”
“上次黄文东被关月柔和秦家摆了一道,是托了你的福才官复原职,他当然要念你的情。你不妨先用着,好不好的,一试就知。”
陆修安轻轻点头,又问道,“上次你说,要开始查旧年的案子,想从哪儿入手?”
羽蘅想了想,柳家人狱中相继病死、修安的生母姜碧潇死因不明,再有就是,宫中……
琢磨了一会儿,羽蘅道,“听说秦氏进宫时,宫中是有一位正宫的,只是没过几年就病死了,连她嫡出的儿子也死了,这才给秦氏让出了位置。”
陆修安闻言也轻轻点头,“的确很蹊跷。要是真查出来其中有鬼,不知这些现在支持煜王的人会作何感想。”
羽蘅见他和自己心意相通,默契十足,心中很是感叹。
这一世,她不会变成端王妃那样的女子的!
这时,瑞青忽然匆匆从外头跑进来,递上一封信。
“小姐,宫里送来的信。”
“宫里送来的,信?”
羽蘅好奇道,宫里会有谁给她写信呢?
展开来看,字迹方正,下笔如刀。
“前仇已报,郡主舒心否?本宫心知郡主布此局是想一石二鸟,坐收渔翁之利,可惜本宫先手一步,保住了自身。”
“只叹本宫掌管后宫几十年,第一次竟做了别人的棋子,郡主之能,令人侧目。不过时日还长,想必以郡主和本宫的交情,必定还能再过手。”
羽蘅收起了信,淡淡道,“是皇后送来的。”
“皇后?”陆修安闻言泛起冷笑,“关了禁闭都不老实!”。